36. 036 拔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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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城歧風回到司城宗宅的時候恰巧碰上正要出門的司城業成。

“大哥,”司城歧風沒臉沒皮地打著招呼,“早啊。”司城業成照例跟沒聽見一樣。司城歧風也不在乎,跳下馬將韁繩甩給門口的家丁,就要進門。

“站住。”司城業成忽然說。

司城歧風萬分驚訝,左右望了望,問:“大哥是在跟我說話嗎?”

“你昨晚去哪兒了?”司城業成問。

“我還能去哪兒?”司城歧風笑道,“大哥你還不知道我嗎?”

“怎麼受的傷?”司城業成問。

“我哪有受傷?”

司城業成摸了摸馬鞍,手上便一片殷紅,司城歧風才注意到自己在馬鞍上蹭了一大灘血。最近他的左腿有點倒黴,前幾天被暗器打中,這次又被弩箭射穿。這種傷口若被看到,很難解釋。

“那個啊,”他打了個哈欠,敷衍著說,“我自己不小心劃了一下。——我太困了,先去睡了。”說著就想開溜,但司城業成先一步拎住了他的胳膊。

當著司城業成,司城歧風不敢還手,畢竟他這個不成器的浪蕩子,在司城宗家的長子麵前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麼多血,自己劃的?”司城業成顯然不信,“把褲子脫了我看看。”

司城歧風荒唐地笑出來:“現在嗎,大門口?”他下意識地抓住褲腰,司城業成算不上一個講道理的主,沒準真會上手扒他褲子。

“那就進去再脫。”司城業成拎著司城歧風進門,他生得頎長健碩,拎著小幾歲的司城歧風簡直像老鷹拎著雛雞。他把司城歧風丟在院中的一棵大樹底下。這棵樹司城歧風印象深刻,大哥曾好幾次把他吊在這樹上抽鞭子。

“脫。”習慣發號司令的司城業成開口總是一股不容違抗的口吻。

“不用勞煩大哥,”司城歧風陪著笑臉,“我會叫阿好幫我看的。”

“叫你脫聽不懂嗎?還是要我幫你脫?”

司城歧風歎一口氣,眼看回避不了,乾脆大大方方地解起腰帶來。像他這種早就成為族中笑柄的老小,脫就脫吧。腿上的傷口隨便找個理由便是,司城業成就算不信,諒他也不能怎樣。如果司城業成被這不知何來的傷口攪得茶飯不思,夜不成寐,那就正中下懷了。

司城歧風正要脫褲子,一人這時走了過來,問:“在乾什麼?”

是司城聖山。

司城歧風已不敢再脫,恭敬地喚了一聲:“父親。”

“父親,”司城業成解釋道,“兒子看歧風近日消瘦,現在腿上又受了傷,正想看看。”

“是嗎?”司城聖山問,“歧風,怎麼回事?”

“孩兒手笨,自己不小心劃的。”司城歧風答,“至於消瘦,想是孩兒近日吃得有些少了,孩兒會注意的。”他嘴上答的恭敬,心裡暗暗地想:一天四個時辰的煎熬,不瘦才怪,總算大哥沒有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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