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洗過臉後,雲琇穿好了衣服,跟著李寸心去了廚房。顏柏玉提醒她們不要著涼,最好是少出門,但兩個人躺了一整天,骨頭都要軟了,呆不住。
李寸心遞給雲琇一條楊柳枝。雲琇握著楊柳枝一臉茫然。
“把這個咬碎了用來刷牙。”
“怎麼咬?”
“順著枝乾咬成刷子的形狀。”李寸心把灶台上的陶罐拿了過來,在雲琇毫無準備的狀態下打了開來,“咬碎了沾點鹽,可以殺菌。”
雲琇的像是卡了殼的機器,很突兀地停住了不動,那一雙眼睛瞪圓了,看看李寸心,又看向那罐子裡白雪一樣的晶體。
“你,你居然一臉平常地拿出來。”她的眉心顫抖,眼眶竟紅了,浮著一層水光,她失聲笑了一聲出來。
李寸心茫然,“怎麼了?”
“這是鹽啊。”雲琇激動得聲音打顫。
現代的便利讓人很容易的遺忘了在古代鹽的貴重,它是人生存所必需,是百味之首,是一大經濟收益,是統治者所必要掌控的。
現代社會隨便找個小店,一塊五就能買回一包鹽,要不了十分鐘。
在這鬼地方,一年到頭活人都見不了一個,能吃飽就不錯了,弄到鹽,真是稀奇。
它難得,太難得了。
雲琇想,或許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天賦在作祟,是自己身為廚師的本能在洶湧。
就是現在李寸心拿來的是塊金子,她都不會這樣失態。
“我可以嘗嘗嗎?”
“當然。”李寸心意識到自己是幾人中來這個地方最久的,掌握的資源是最豐富的,在她眼中已經變得尋常的東西,在另外幾人眼裡卻未必如此,“你們這些時候是怎麼解決對鹽分的需求問題的?”
李寸心拿出兩根楊柳枝,遞給過來的顏柏玉和夏晴。
對人而言鹽是必須的,長時間不補充鹽分,容易精神萎靡,肌肉抽筋,還會造成一係列其它的問題。
顏柏玉說道:“動物血液和肌肉裡就含有少量鹽分,勉強可以維持我的需求。”
夏晴說道:“我們也是這樣,平時也會尋找一些鮮菇烹飪。”
隻是沒有鹽,味道都算不上好。
李寸心掂了掂鹽罐,“這是我從西邊的鹽湖弄過來的,那地方有點遠,等天氣回暖,你們要想去看看,我帶你們去,那邊不止有鹽湖,還有露天礦山呢。”
雲琇放了點鹽在舌尖嘗,“這是池鹽?好像沒多少苦味。”
從池鹽裡蒸發水分獲得的鹽會因為含有雜質而味道發苦,雲琇舌尖反上來的苦味已經很淡了。
“那當然,我提純了。”說到這裡,李寸心有點自得。
雲琇驚訝道:“沒有試劑,你怎麼提純的?”
“哼哼。”李寸心抱著手臂,不得不賣起關子嘚瑟一回,實在是當初這件事她做得很滿意,卻無法和人分享,很是遺憾,現在有人上趕著問她,她渾身發熱,禁不住打開了話匣子,“我在鹽湖那邊將鹽結晶出來,裝了罐子帶回來提純……”
李寸心臉頰紅撲撲的,越說越起勁,她告訴雲琇,她怎麼把鹽再溶解,加入石灰水、堿水、果酸,又利用氯化/鉀的溶解度,等等等等……
雲琇聽得認真,夏晴半知半解,被廚房邊上的草棚吸引了注意,一邊咬著楊柳枝,一邊往那走。
雲琇對李寸心不斷讚道:“你真厲害。”
這誇讚若是一句,李寸心覺得高興,雲琇連著說了好幾句,李寸心又突然羞窘起來,自覺得受之有愧,這其實也是她在穿過來之前從網上學到的土法提純。
夏晴從草棚裡聽到哞哞聲,那前後通風的草棚已經掛上了簾子。
李寸心養黑驢一直糙養,她覺得黑驢皮糙肉厚,抗凍,她建個棚子給它擋雪,給它鋪草建窩也就差不多了。
倒也確實,梅文欽還真就熬過一個個冬天,沒凍病。
直到顏柏玉見了,說要仔細些,保險起見還是將四麵都紮上了茅草簾子擋風,不讓兩頭畜力凍壞了。
李寸心還指望這頭水牛開春犁地,當然聽顏柏玉的,以顏柏玉的天賦,這方麵肯定是比她了解些的。
那窩兔仔也是,李寸心聽顏柏玉的將圍欄隔成了兩邊,把公兔母兔分開飼養,避免過早交/配。
夏晴撩開草棚,撞見那頭壯碩的水牛,嚇了一跳,而後興奮地叫起來,“啊!大水牛!雲琇!雲琇!她們還有大水牛!”
夏晴迫不及待想將這發現寶藏般的驚喜和雲琇分享,走到廚房門口,卻見到雲琇舉著一把菜刀,那鐵刀泛著森青的光澤,雲琇舉著菜刀仰望的神情,仿佛正接受菜刀散發的神聖光輝的洗禮。
夏晴看到鐵,看到那鋒利的刀口,眼睛都綠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