鱔魚肉比一般魚肉緊實,也沒那麼多刺,卻又不像雞肉那樣有韌勁到難嚼,唯一的缺點就是肉少要捋脊骨。
於木陽問道:“村長,黃鱔不都晚上出來覓食嗎?你擱哪抓的?”
“稻田裡。我堵在泥洞邊上抓的,田裡估計不止這些,應該是順著引水渠過來的,等到了晚上能抓得更多。”
於木陽眼裡一亮,興奮道:“咱晚上點了火把提著簍子再去一趟。”
雲琇白了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彆整天攛掇她以身犯險。”
於木陽拿筷子一敲碗,“這怎麼是以身犯險呢,這是為人民群眾謀福利。”
顏柏玉眼神掠過來,“不止黃鱔晚上出沒,一些蛇蟲蟻獸也在晚上出沒,要是被咬傷,甚至是被毒蛇咬了,你讓誰來治?”
一邊的王燃取笑於木陽道:“要是你被咬了沒什麼,要是村長被咬了,她們得扒了你的皮,兄弟,不上算,橫豎你倒黴。”一句話說的旁邊的人都起哄笑了。
李寸心原本蠢蠢欲動的心也在顏柏玉開口後冰冰涼涼的語氣裡一抖,在於木陽求助的目光裡,隻是衝他笑笑。
於木陽想找趙蓬萊求助,趙蓬萊隻向著狄婉玲關切著榨油的事,哪管他。
王燃一扯於木陽胳膊,說道:“你這人腦袋怎麼轉不過彎來,你讓村長去叫他們天賦狩獵的或者是貝貝用細麻繩給你編織幾個捕鱔網出來不就成了,傍晚去放餌下網,等著鱔魚自己鑽,還用得著你深更半夜自己去抓?”
“對啊!”
於木陽幾口扒完飯,還沒起身,在屋子外頭剝桐子的李寸心就被人捷足先登了,狄婉玲過去找她商量榨油的事。
現在器具有了,桐子也剝了,還缺少人力,榨油是力氣活,狄婉玲自然得向李寸心要人。
李寸心道:“你要誰?”
狄婉玲心裡早盤算好了,張口就開始點將,“許叔、王燃、苗炳、林兆
。”
“婉玲姐,你可真挑。”選了四個最壯實的。
“那活也是給大家乾的,自然要挑好的。”
“行!”李寸心拉長了語調。“我去給他們說。”
四人沒多糾結便應允下來,隔了一天就沒上工地了,而是跟著狄婉玲,聽她吩咐做事。
蒸過的桐子仁已經過石碾磨碾成粉,四人學著她把粉末包成油餅,最後塞進榨具之中。
一整根榨木中空,一邊放置油餅,一邊塞進頭尖尾粗的木楔,直至再無空間,一條木槌吊在房梁上,眾人似敲鐘一般,將木槌撞向木楔尾部,把木楔更深地頂進去,讓木楔擠壓油餅空間,以此榨油。
榨出的油順著凹槽從下邊流落,眾人拿來陶盆盛裝。
李寸心問道:“這就是桐油了?你們可以用來刷木料了?”
狄婉玲說道:“這是生桐油,一般用熟桐油刷木料,這個還得拿去熬製。”
“嗷。”
幾個來看熱鬨的不由得上去,好奇地想瞅一眼,隻見那幾包包著桐仁粉末的餅裡真榨出了油來,盆裡的液體金黃清亮,不由得想起以前家裡做菜的食用油,吞了口唾沫。
他們現在吃的油脂是動物油脂,去年沒殺豬,豬油早吃完了,兔油煉出來就那麼一點,做飯的哪裡舍得放。
雖然是在夏天,眾人也因為體力消耗大而想要吃油葷,到了冬天就更彆說了。
桐油是有毒的,吃不得,但好歹是油,眾人看著這油外表,就不僅聯想到菜籽油、大豆油,心裡就癢,嘴裡就饞。
太史桓蠕動了兩下嘴巴,在眾人目光威脅裡,嘖了下舌頭,向李寸心說道:“村長,我想給你提件事。”
“你說。”
“我看到這桐油的時候想起來的,我想你能不能安排隊伍過段時候再出去一趟,你看我們上次出去一趟就能帶回這麼多東西,這次再出去,指不定還能找到什麼,要是找到油菜或者是大豆,就算是芝麻花生,那他們管廚房的也不用為油發愁了不是。”太史桓嘗到上次遠行回來的滿足感,服了氣,打商量時,不再是被逼的,而是發自真心的態度好了。
眾人忙附和,“是啊,是啊。”
夏天的時候探索隊帶了捆核桃枝條回來,白羚尋了附近的楓楊樹做砧木嫁接,但能不能成活,成活多少難說,即便是都成活了,這核桃樹長成結果也要個幾年。
要是去露天鐵礦那頭現摘核桃吧,要等到秋天,那頭核桃也沒多少,路程太遠,運輸成本太大,遠不如運一車鐵礦回來值當,眾人寧願把這力氣花在尋找新的種子和礦物上。
這核桃油這兩年是想不著了,眾人便隻將它當做一條後路,而更指望能找到大豆或油菜。
“嗯……”李寸心沉吟著,嘀咕道:“這哪是說能找到就能找到的。”
跟隊伍管後勤的林兆趁機說道:“多找找,找到的機會不就大了嗎。”
李寸心算著,“再過一段時候就要秋收割稻子了,正缺人呢。”
許印幫了句腔,“正好是秋天,沒那麼熱。”
李寸心見許印說話,就知道他也是意動的,“那成,收了稻子以後,你們再出發。隻不過要是入冬的話,你們行動不方便,天氣條件更惡劣,所以這一趟不要像上次走那麼久,最好趕在下雪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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