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小一天,孫氏也乏了,擺擺手讓她們回屋去。
孟宛姝不情不願轉身,嘟嘟囔囔:“哎呀,住的那屋那是什麼樣兒呀,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孟知曉看了一眼孟知錦,知趣地不吭氣。
“三妹,咱們來這裡是求平安的,你若是這樣說話,被佛祖聽了去…”孟知錦嘖嘖搖頭,“唉,不知道是否還會保佑你。”
孟宛姝的丫鬟連忙道:“大姑娘,我們小姐說笑呢。”
“那最好咯。”佟春笑道,“夫人和大姑娘都能住,彆人也能住,怎麼三姑娘就哭哭啼啼的?”
孟宛姝站在原地咬牙切齒,就差蹦起來跳了,瞧了眼四周來來往往的僧人,還是咽下氣,氣勢洶洶進了一間屋子。
“二妹也進去了。”
“去吧。”孟知錦微微頷首。
佟春推開第一間屋子的門,門框“吱呀”地發出聲音。
雖然不大,卻五臟俱全。佟夏也提前把東西都收拾了出來,麻利的整理好。
孟知錦心中還掛念上一世佟夏的身亡,雖然不是在這時候,但有些事情都變了,她不自覺囑咐:“你們二人沒有彆的事情就不要亂跑,在屋子裡歇息就是。”
“好。”
佟夏與佟春聽話的點頭,“那小姐有什麼事情記得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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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孟知錦有些認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半晌,她沉默地起身,披了件衣裳下床點了油燈。
她的性子從前很不討喜,但是話多,帶著被父母嬌養大的任性。這一世重新來,孟知錦戰戰兢兢,多了些古板,心思沉重,笑也少了很多。
孟知錦垂著眼眸,側臉被油燈映在牆上,黑色的剪影被微風輕輕吹著晃動。
看了一陣兒書,孟知錦終於有了困意,正要起身去睡,長久不修的門卻發出一聲不大的聲響。
這聲響太小了,若是不仔細聽,確實是聽不出來的。
隻是孟知錦太謹慎了,她快步去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冷靜地靠著床鋪站在一側,屏住了呼吸。
心跳加速,孟知錦沉沉吐出一口氣。
那一聲響動以後,外麵的人似乎是遲疑了,過了有一刻鐘才繼續推門。
孟知錦此刻卻冷靜了下來,套上了外披,冷冷地盯著門,心下盤算如何脫身。
突地,脖頸上抵了一把冰涼的刀刃,下一秒,身後的人惡狠狠摁住她的肩膀:“不許動。”
後麵有扇窗子,是翻窗進來的。
孟知錦卻異常安靜,眼眸中滿是沉寂,她儘量放穩聲音:“不知閣下是誰?”
後麵的男子似乎沒想到這個閨中小姐沒有大喊大叫,害怕的求饒。他笑出了聲:“我們不會怎麼樣,隻是想讓你和我們出去走走,明天一早,把你安穩送回來。”
說得輕鬆,一個閨中女子,消失一晚上,傳出去孟知錦的名聲掃地,孟家也會跟著丟臉。
孟知錦冷笑:“誰讓你來的?”
“小姐彆問了,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
“給你多少?我出三倍。”
孟知錦垂下眼眸,手中出了些汗,還沒來得急藏匕首,下一秒便被身後的男子抽走。
“姑娘,我們這一行,沒你想的這麼簡單。”那人拿著她的匕首輕輕笑了,扔到一側,“你自己走,還是我抱著你走?”
這話多了些調戲。
粗曠的聲音帶了些撩撥,渾身的汗味讓孟知錦反胃。
“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