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神帶著幾分幽怨。
紀林蘇疑惑的歪了歪腦袋,溫謹言的目光怎麼跟刀子似的?
見紀林蘇滿臉無辜的望著自己,溫謹言恨得牙癢癢。
他剛才去了其他展廳,尋尋覓覓,通過那個穿紅嫁衣的蠟像女人,差點犧牲自己的色相,清白不保,才觸發了新的線索。
據說是關於揭開蠟像美術館來曆與過往的線索。
他本來想急急忙忙趕下來一探究竟,結果女人還想霸王硬上弓。
當然,除了垂涎他的身體,女人也想徹底吞噬了他。
她的身體裡,融化了不止一個男人,都是被她誘騙或是與之交易時遭到毒手。
溫謹言是掀翻了門口的展示花瓶,暫時擋住女人的去路,才勉強逃生。
結果來到光源前一看,他千辛萬苦找到的線索,卻被一個智商為5的憨憨詭捷足先登了。
雖然氣惱,不過轉念一想,這隻詭是可以信任的,溫謹言也就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隻是有些疑惑,副本內的詭異,怎麼能觸碰他觸發的線索?
詭異和試煉者應當是對立的兩個陣營,哪怕這隻呆子詭可以信任,也不至於這麼逆天才對……
紀林蘇從溫謹言緊鎖的眉頭裡,品出了幾分他的疑惑。
想起樓上的悶響和莫名其妙出現的過往場景,紀林蘇眼神飄忽,小表情極其無辜,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怪不得,他就說一切來得這麼巧。
原來是撿了個漏。
早在第一次進入各個展廳時,紀林蘇就嘗試過,和其他蠟像打招呼。
他們看到了他,卻無動於衷,隻留給他一個嫌棄的白眼。
臥底詭的身份占據先機,卻無法從副本詭異那獲得線索。
而試煉者可以從詭異那獲得線索,隻不過要付出相應代價。
從一開始,雙方的通關規則都並不完整。
他們各有限製,隻有取長補短,相互換取彼此信息,放下芥蒂強強組合,才能真正完整。
他們是對立的兩個陣營,看似要互相傷害,隻能活其一,其實隻是障眼法。
規則在故意引導他們互相殘殺。
實際上,臥底詭和試煉者,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他們才是真正的同類,隻有雙方守望相助,才能走出這個副本。
自相殘殺,最終隻能得到兩敗俱傷的下場。
哪怕抓了替死鬼,離開這個副本,很可能隻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對立的身份設計得很巧妙,哪怕最後臥底詭和試煉者發現需要合作才能離開副本,也會因為猜疑和不信任,引發更多的矛盾。
這不單單是規則的考驗,更是人性的紛爭。
誰會放心和敵人合作?
規則倒是不難,難就難在大家心思各異,人心難測。
好在一開始紀林蘇就沒動歪心思,到現在剛好歪打正著。
通過他好隊友?犀利羊?溫謹言的付出,觀看完過往的背景故事,紀林蘇也完全理清了思緒。
每個展廳裡的蠟像,曾經都是活人。
“他”陷入魔怔,淪為瘋狂的血腥藝術家,對那些人進行變態的審判後,根據其所犯下的罪惡,將他們製作成了相應主題的蠟人。
嫉妒之罪僅次於傲慢。
那個毀容的紅嫁衣女人,並不是被閨蜜殘忍殺害的女人,而是凶手閨蜜。
她殘忍殺死好朋友後,惡有惡報,也迎來了變態藝術家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