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充滿絕望與恐懼,而附近的舞女和樂師早已逃散,此刻的鮮於輔,仿若一座孤島,被洶湧的洪水所包圍。
可惜那人壓根就不搭理他,似乎不殺死他就不罷休。
鮮於輔見求饒無果,麵容由恐懼轉為憤恨,“你是誰的人?”
然而鮮於輔的問話換來的隻是殺手的冷漠,隨即匕首在空氣中再次劃過,也割斷了鮮於輔的咽喉。
鮮於輔的士兵即便在最後時刻趕了過來,卻也隻能目睹這致命的最後一擊。
頓時,鮮於輔的府邸又陷入了暴雨中的死寂,鮮於輔的屍體頹然倒下,縱然這殺手也被鮮於輔親兵的刀槍淹沒,可鮮於輔已死,一切都已成定局。
另一邊,齊周府上。
齊周正在書房看書,按照他的習慣,看書必要喝茶吃點心。
算算時間,點心也差不多該做好了。
齊周像往常一樣,伸了個懶腰,放下手中的書,準備享用已經送來的點心。
然而,當他吃下第一口的時候,就察覺有些不對,他急忙吐出點心,想要出門呼救。
可是他卻發現,書房的門,不知為何已經打不開了!
“不好!”
他想要呼喚,卻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響,連身上的力量都被逐漸抽空。
很快,齊周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他的眉頭緊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和胸口悶痛。
他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不適,連忙伸手捂住胸口,力圖壓製那股逐漸擴散的疼痛。
可惜,最終。
他瞪大了眼睛,空氣仿佛變得稠密,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直到最後的死亡來臨。
門外,一個莊稼漢打扮的中年人抬頭看了看天,又回望了一眼書房,接著踏入大雨之中,緩緩離去。
書房外的門廊下,則還有一具早已死透的婢女屍體。
當鮮於輔和齊周雙雙被聞人府暗殺後,鮮於銀還渾然不知。
不僅屋外天雷滾滾,在屋內,也是春雷聲聲。
正所謂飽暖思淫欲,鮮於銀正在詮釋這一點,臥房內,還彌漫著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
嘭!——
突然,狂風大作,窗戶破開,幾滴豆大的雨點,打在鮮於銀赤裸的背上,讓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誰?!”
他猛地睜開迷蒙的雙眼,酒意也被驚嚇衝淡了幾分,甚至差一點……
“大人,不過是窗……啊!!!”
在他身下的女人本想繼續,但是她卻看到,從窗戶處,爬進來一個渾身是水的男子。
“怎麼……”
鮮於銀話還沒有出口,回答他的,隻有冰冷的刀鋒。
寒光一閃,那男子手中利刃直取鮮於銀咽喉。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鮮於銀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脖子一涼,隨後便是一陣劇痛。
他掙紮著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床單,染紅了身下美人的嬌軀。
啊!——
美人的尖叫聲響徹房間,卻也無法挽回鮮於銀的性命。
鮮於銀圓睜著雙眼,充滿了不可置信,無力地癱軟在床上,氣息逐漸消散,至死都沒有看到殺他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黑衣人下手乾淨利落,一擊斃命後,沒有絲毫停留,轉身躍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雨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們,就像是隱匿於黑暗中的光芒,雖然存在,但從未被曆史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