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甲和乙互相對望一眼,“宋嬤嬤不就是被太後娘娘給罰去浣衣局的唄?還能是怎麼進的?”
宮女丙沒好氣,但又不得不提醒,“宋嬤嬤是跟著太後娘娘多少年的老人了,你們真以為繞路兩個時辰就值得進浣衣局?”
甲:“那不然呢?”
丙:“昨兒個傍晚那會,黃老夫子在宮門口找人問皇上要人,說他師父被皇太後召進宮了。又說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進宮會害怕。隻要小姑娘沒出來,他和方老夫子就在宮門口等到她出來。”
甲和乙聽得有點暈。
丙可不管那麼多,繼續道,“然後侯府小姐前腳出了宮門,後腳就說自己看見‘沁園宮’,你們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繞道了。”這下她們不糊塗了。
丙:“你看,你們都看出來了,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裡,就認為是皇太後故意苛待黃老夫子的師父。你們忘了昨晚齊公公連夜就來了壽安宮,然後宋嬤嬤才被罰進浣衣局。”
“哦,聽你這麼一說,這姑娘後台有點硬啊。”甲小聲的,“皇上都要給黃老夫子幾分麵子。”
丙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所以你們就隻能看到表象,難道不是那侯府的小姐太精賊麼?但凡她像個正常人一樣,被宋嬤嬤帶著繞道,苦水往肚裡咽。還不是由著宋嬤嬤自說自話,一個人編?誰會知道宋嬤嬤繞道?”
甲乙震驚的表情,“對哦!以前吃虧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就這麼吃下暗虧。就這個侯府小姐不同,我就說哪裡不對勁呢。”
丙:“所以侯府小姐無論是真病,還是裝病,太後娘娘都拿她沒辦法。”
甲乙繼續震驚,“那……完了,遭殃的是我們!”
丙給她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色,“這陣子機靈點,彆闖禍!還有,哪天遇到那位侯府小姐,可千萬彆耍心眼子。宋嬤嬤就是前車之鑒。”
甲乙瑟瑟發抖,“謝姐姐提點。”
彼時,時安夏正像隻掃尾子一樣,坐在海棠院裡吃著陳淵買的糖炒栗子。
陳淵說話算話,承諾“明日再買”,就真的給買了。不止買了糖炒栗子,還買了冰糖葫蘆。
時安夏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淵。
倒不是少女懷春那種想陳淵,而是一直琢磨她和陳淵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曾經想不通的那些空缺,隻要把陳淵一填進去,就忽然順理成章了。
比如她在晉王府的時候,到底是派誰去辦成的那些大事。
彆人辦不來,陳淵可以。
而時安柔看到陳淵向晉王複命,其實大概率是因為時安夏的緣故。
可陳淵這樣的人,又為什麼要幫她?
她想不通,便報複性地咬一口冰糖葫蘆。
唐楚君見女兒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皺眉,“不是染了風寒麼?怎的還吃涼的?”
“那都是說給彆人聽的,您也信!”時安夏繼續咬著冰糖葫蘆。
唐楚君心疼壞了,“那惡奴帶你繞了兩個時辰,怎會不染風寒!
時安夏便是笑,“母親,我身體好著呢,放心吧。等鬥試結束,我還得開課,自然要養精蓄銳。”
說到這個話題,唐楚君覺得跟做夢一樣,“夏兒,那黃老夫子真拜你為師啊?”
時安夏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啊,哪是想拜我為師。他是怕我重新開山立派而已。”
唐楚君一臉興奮,“我女兒就是厲害。你比母親強多了!也不知是隨了誰。”
“自然是隨她爹我了。”時成軒喜滋滋從外麵進來,順手解了披風扔給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