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嫁妝!時安夏心道,來了來了,重點來了!
這裡所有人的嫁妝加起來,都沒有她母親唐楚君一個人的嫁妝多啊。
就算護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不是唐楚君的親娘,但嫡長女該有的殊榮和嫁妝,唐楚君是一樣不少的。
畢竟她爹護國公要臉,若是苛待嫡長女,傳將出去,不止惹人笑話,還有可能遭到言官逮著小辮子上奏彈劾。
當然,最主要還是唐楚君的親娘留了許多遺產給兒子女兒。哥哥疼愛妹妹,把好東西都給她當了嫁妝。
所以這時候,時老夫人講這番話,實屬臉都不要了,“我來做個表率,讓侯府所有女子都把嫁妝拿出來。隻要這件事成了,以後千百倍給她們還回去。”
時安夏心頭冷笑,千百倍還回去!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吧。
時老夫人目露期許,“楚君,你執掌中饋,就由你去通知她們辦。”
時安夏聽懂了。就說今日怎麼想通了把中饋交出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讓她母親去找人家要嫁妝,那她母親不得先把自己嫁妝拿出來嘛?
一箭雙雕啊,她差點就要笑出聲了。可真能想!
唐楚君像看傻子一眼看時老夫人,“說完了?那我表個態。三件事!第一,我不會把嫁妝拿出來;第二,更不會讓彆人貢獻嫁妝;第三,以後侯府這榮華富貴也不用算上我跟夏兒,我們高攀不起。”
每說一個第幾,時老夫人的怒氣就增加一點。
最後終於勃然大怒,“唐楚君!你可彆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時家的兒媳!你有責任……”
“夏兒!”唐楚君打斷她的話,緩緩站起身,溫聲道,“你帶你小姑母先出去。”
“母親,”時安夏怕唐楚君吃虧,“我……”
唐楚君搖搖頭,“聽話,先出去。我有話跟你祖母說。”
時婉珍威脅道,“你想說什麼?把我母親氣死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氣死了,我親自給祖母送終。”時安夏淡漠地拉著時婉珍出去了。
時老夫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她原以為把侯府中饋交到唐楚君手裡,再好言好語相勸,必能成事。
誰知對方竟然目光如此短淺,死活不肯把嫁妝拿出來。她自己都主動貢獻嫁妝了,唐楚君憑什麼不肯?
室內安靜極了。
唐楚君抬眼看著眼前急功近利的婦人,淡聲開口,“我是時家兒媳婦不假,但時老夫人是不是忘記,當年用了什麼手段才讓我嫁給了時成軒?”
提起當年,時老夫人的眸子閃著陰戾的光,“我軒兒哪裡不如時成逸這個死了夫人的鰥夫?我軒兒當年正值年華,又是清清白白的少年郎,你嫁給我兒有什麼吃虧的?”
唐楚君揚著眉眼,一字一句,“你兒時成軒哪裡都不如時成逸!我這回答你可滿意?”
“賤人!你個賤人!”時老夫人萬萬沒想到,都過去了十幾年,自己兒媳婦竟然還沒放下,“你果然還惦記時成逸!你對得起我兒嗎?你對得起你一雙兒女嗎?”
唐楚君沒有一絲怯懦,“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更對得起我一雙好兒女!不過!你!和你的兒子,不配我對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