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說過,從此以後要為一雙兒女擋風遮雨,再也不做曾經那個任人搓磨又懦弱的女子!
什麼名聲都是虛妄!她哪怕走出去被萬人辱罵不尊婆母,水性揚花,不容於世,她也不會再次屈服在這個惡毒的老女人麵前。
她相信,她的兒女必然也不是被名聲所累之人。再壞的名聲,壞得過爛透的侯府嗎?
她上前兩步,逼近時老夫人,“都是女子,溫如琴,你真讓我惡心!”
當初時老夫人以時成逸母親的身份接近她,那時她太單純,以為時老夫人真心待人。
有一次在大足寺上香,她偶遇了時老夫人,對方邀請她去廂房坐坐。
盛情難卻,她又不太會拒絕人,便勉為其難去了。
結果廂房裡燃了迷香,她很快就失去了知覺。等醒來時,一切已成定局。
她和時成軒躺到了一起,還被繼母帶人捉了個正著。
這麼多年,唐楚君都不敢回憶那噩夢般的一幕。如今想來,這裡麵的蹊蹺可大了,“你和我繼母聯手設下陷阱!我說得沒錯吧!”
時老夫人被忽然變得尖銳又強勢的唐楚君嚇得臉色發白,想否認的話卡在喉間無法出口。
對方篤定的語氣,仿佛是對一切真相都了如指掌。
唐楚君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她是猜的,她隻是盲猜而已。可她猜對了!
這裡麵真的有她繼母的手筆!這筆賬,慢慢算吧。
“你答應給她什麼好處?”唐楚君眼裡是濃重的恨意。
“沒!沒……”時老夫人猛地退開一步,大口喘著粗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你是我兒過了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我的兒媳!是我們侯府的人!隻有侯府好了,你和你的兒女才能好!”
唐楚君涼涼一笑,“溫如琴!你以為我會像十幾年前那樣對你們屈服嗎?今兒我把話撂在這,誰敢動我的嫁妝,我跟誰同歸於儘!”
時老夫人恨得全身發抖。
唐楚君又道,“溫如琴,你答應我要給起兒上族譜可做到了?是不是覺得我鐵定會收了這個嫡子?是不是覺得一切都勝券在握?那我……告訴你!”她又湊近一步,附在她耳畔,一個字一個字道,“起兒會是我兒子!族譜我要上,宴席我要請,隻是他還會不會有你這個祖母,我就不保證了!”
“你!”時老夫人大驚,“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唐楚君眸底深處儘是恨意,“溫如琴,原本我想放過你的,但你不知珍惜。往後的每一日,你都將在後悔中度過。”
說完她轉身打開房門,已恢複常色,見鐘嬤嬤守在門口,淡淡道,“我們回去。”
鐘嬤嬤應一聲,眼中的神色滿是心疼,“夫人,您還好吧?”
唐楚君笑起來,“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原來夏兒說的都是真的,任何事情為難彆人比為難自己強得多。
隻有彆人難受了,自己才能不難受。
不遠處,女兒亭亭玉立,正笑著朝她招手。
她也忍不住撫了撫發髻,揚起燦爛的笑容向女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