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族長拒絕,唐楚君也不糾結,“此事不急,再議。”
“不必再議。”一個族老強勢道,“時家沒有這樣的先例,北翼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唐楚君眉眼黑沉,“為何時家就不能開創這樣的先例?如今的皇上睿智開明,想來定不會加以阻止。”
“那就等皇上明令下旨再說!族譜是神聖之物,是一家傳承,容不得你胡來。”另一個族老撚著幾根長須教訓起人來,“也不要妄想用國公府的勢力來逼迫我們這把老骨頭就範。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國公府也不敢隨意修改族譜。”
鄭巧兒聞言微微一笑,“老人家說的是。”
族老們:“……”還以為要吵一架,怎麼還附和上了?
唐楚君本就不指望族老們能爽快應下修改族譜一事,隻是埋個伏筆而已。
時安夏不動聲色涼涼一笑,溫溫附和道,“太爺爺們說得對,族譜的確乃神聖之物。母親您請坐,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來解決彆的事。”
唐楚君配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聽到女兒沉沉一聲,“請申大夫進來!”
片刻,申大夫抬腿跨進正堂,見裡麵烏央央坐著站著許多人,竟有種三堂會審的即視感,不由心頭一顫。
大戶人家的飯,不好吃啊。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今夜海棠院飯菜裡有毒!”
話音剛落,一群府衛抬著一張碩大的精致雕花紅木桌進了厚德堂。
桌上擺滿了色澤鮮美,香味撲鼻的菜肴,還有四雙筷子四隻空碗。海棠院的所有下人也都整齊排列在桌旁。
溫姨娘和劉媽媽嘴裡塞了布條,雙手反剪著被押進來。看到厚德堂裡的人時,兩人都是目瞪口呆,嗚嗚聲卡在喉頭,連掙紮都忘了。
族長不解,“怎麼確定有毒?可知是誰下的毒?”
時安夏眸色幽深,“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母親也不會連夜請族老們一同做個見證。”
她轉了個方向,平靜的視線落在兩個狼狽不堪的人身上,“溫姨娘,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害我和母親?你可知今晚這頓飯若是吃下去,死的不止是我們侯府的人,還有護國公府的大夫人!”
溫姨娘嘴裡的布被人取出,就眼淚鼻涕一起飛,聲嘶力竭大喊,“你們害我!不是我!不是我下毒!唐楚君,你不得好死!你搶我兒子,還要讓你女兒來害我!”
一個婆子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溫姨娘的臉上,差點把她下巴都打歪了。
時安夏看向西月,點點頭。
西月會意,側身讓開路。陳淵便一手拎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進來。
兩人嘴裡也塞著布條,嗚嗚咽咽,同時向溫姨娘投去求救的目光。
溫姨娘陡然瞳孔放大。
時老夫人也忍不住站起身,“夏姐兒,你到底要做什麼?”
那兩個男人,一個是溫姨娘的哥哥,一個是溫姨娘的弟弟,皆是時老夫人娘家的人。
時安夏緩緩轉過身,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祖母莫管,孫女隻是請他們吃頓飯而已。”
溫姨娘和劉媽媽相視一眼,不知想到什麼,竟齊齊閉了嘴。
說話間,陳淵將溫家兩個男子扔給守在一旁的幾個府衛。
府衛押著他倆跪到桌邊,扯掉他們嘴裡的布,抽出大刀抵在他們的脖子上命令,“吃!”
西月不動聲色將其中兩盤菜放到溫家兩兄弟麵前,便有婆子上前來將菜灌進他們嘴裡。
時老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使勁拍著桌子怒吼,“住手!住手!夏丫頭,叫他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