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那點心思,魏夫人是知道的。隻是門第差距太大,根本不用幻想。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時二夫人對自己這麼熱情。
“呀,您就是魏夫人啊!”唐楚君被女兒點醒後,方知起兒早前就喜歡魏采菱,要不怎麼會知道時雲興想乾壞事呢?
她現在就是看魏夫人特彆親切,就像認識了許久一樣。
魏夫人受寵若驚,忙站起來行禮。
被唐楚君一把扶住,“都是自家人,不必講那些虛禮。”
魏夫人以為對方說的是做生意那件事,便道,“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妾身見過時二夫人。”
唐楚君卻將人家當成了未來親家母,分外熱情。
她看著對方,雖然不是勳貴世家,但禮數周到,儀態端方,不卑不亢,便覺得極好,“我瞧著魏夫人就很投緣,往後咱們姐兒倆要經常走動才是。”
魏夫人在京城見慣了世態炎涼,像他們魏家這種官階,幾乎沒有勳貴願意與之來往。
偶爾遇上了,人家都生怕沾上他們甩不掉。所以這些年,她很少參加如此盛大的宴會。
這次要不是時家大小姐盛情邀約,又加上人家對他們魏家有情有意,要是再推脫就真有點不上道了。
此時見唐楚君這般熱情,便知有這麼好的母親,怪不得能養出這麼好的女兒。
她也是選擇性把時雲興給忘記了,心裡滿滿都是暖意,“蒙夫人不棄,妾身以後便時常來府上叨擾。”
“甚好!”唐楚君笑眯了眼,“如此甚好。”
兩家一來二往三熟識,這離議親還能遠嗎?
彼時,魏嶼直不時揚頭朝屋裡看去。
但覺心頭那個女子如冬日開出的牡丹,耀眼又鮮豔。
隻要她往那裡一站,光芒四射,其餘再貴重的人和物都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他心裡像揣了個小兔子,撲騰撲騰亂蹦。全然沒發現旁邊有個府衛,正虎視眈眈朝他投來淩厲的視線。
見她周圍的人終於散去,魏嶼直忙整了整衣袍,向著那方向而去。
誰知腳下一滑,小腿肚子莫名酥麻。嘩啦一聲,整個人直直朝地麵摔去。
這邊動靜立刻引來了時安夏的關注。
她忙帶著紅鵲急急而來,“這是怎麼了?快,扶魏公子起來。”
一眾府衛也是一時愣住,沒反應過來,聽到姑娘吩咐,立刻就上去扶人。
隻陳淵涼涼看了一眼,轉身朝著時雲起而去。
時安夏也無暇管他,隻是對魏公子在自己府上摔了一跤非常抱歉,“魏公子,你還好嗎?”一邊又吩咐紅鵲,“去請申大夫來看看。”
紅鵲應聲,正要轉身,被魏公子叫住了,“沒事沒事,無需看大夫。我就是忽然腳麻了,沒站穩,讓時姑娘見笑了。”
他臉紅到了耳根後,全然忘記自己是要準備過去找時安夏聊天。
他邊說邊忍著腿疼,一瘸一拐跑掉了。
時安夏看了一眼平整的地麵,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望著魏嶼直消失的背影,方想起還在海棠院的魏家姐倆,“對了,紅鵲,你有安排人送飯食給魏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