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鵲乖巧的,“姑娘放心,奴婢親自把飯食送到魏小姐手上的,餓不著她倆。”
時安夏笑著抬手摸了摸紅鵲的小臉,又怕紅鵲忽然叫她“奶奶”,忙放下手問,“東蘺回來了嗎?”
說起這個,紅鵲神秘點點頭,有些一言難儘,“東蘺氣壞了。”
時安夏挑了挑眉,“走,看看去。”
賓客未散,不過她不是主角,又是未出閣的姑娘,無需陪著一群夫人閒聊。
她便回了夏時院,見東蘺正捧著一杯水,大口大口喝,眼睛紅了一圈,脖頸還有一處傷口。
時安夏心裡咯噔一下,揚聲問,“東蘺,你受傷了!被誰傷的?”
東蘺看著姑娘回來,忙搖頭,“姑娘彆急,這是我自己傷的。”
原來,她追著時安心的馬車去到了望月樓,見黃嬤嬤領著時安心進了最裡頭的一個雅間。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黃嬤嬤就一個人從雅間裡出來了。
不用想,雅間裡頭自然是時安心和陸永華。
時安夏不讚同地皺眉問,“這就讓他倆獨處上了?”
東蘺點點頭,“應該是黃嬤嬤借口肚子疼,要如廁。因為她是捂著肚子出的房門。一出房門,她腰身就挺起來了。”
時安夏幽深的眸子掠過一絲涼意,聲音卻平靜,“然後她就去叫人了?”
東蘺覺得自家姑娘簡直就是神算子,“正是。這死老婆子壞得很,根本就沒去茅房。而是去另一端的雅間叫上幾個人,準備撞破安心小姐和陸永華私相授受。那幾個人,奴婢不認得。但從衣料上看,就算不是官家夫人,也都是有錢人家的夫人。”
時安夏聽得眸色更涼。這分明是不給時安心活路啊。
其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時安夏對給不給時安心活路已經不太關心。
她可能天性涼薄,也可能看多了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便很難發自真心要去強製改變彆人的人生。
有時候點到即止,能聽得進去的,她可以順手幫一幫。聽不進去的,就自求多福。
但她不能不管時家姐妹們的清譽,時安心如果在外私會外男,會影響到整個時家的女子出嫁。
她已經猜到了東蘺為什麼眼睛紅紅的,卻又說自己沒被欺負。
果然,東蘺道,“當時情況緊急,奴婢來不及帶走安心小姐。所以奴婢情急之下,隻得闖進門去,將門大大開著,跪在安心姑娘麵前哭了一場……”
黃嬤嬤要帶人去撞破兩人私會,自然不會把門關得太嚴實。
所以她輕易就推門而入,然後把大門敞開,當時還嚇了屋子裡的兩人一大跳。
陸永華臉色難看地問,“你是誰?”
時安心卻指著她驚訝地喊,“你,你……”
東蘺急中生智,擠了好些眼淚出來,情真意切道,“姑娘,東蘺知您疼惜下人。可奴婢跟陸公子隻是個誤會,不值得您為奴婢出頭啊。”
她話音剛落,黃嬤嬤就帶著人出現在了門口。
一時間,整個房間死一般沉寂。
黃嬤嬤臉色大變,“你!你是誰?”
時安心雖然蠢,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忙眉頭緊皺著站起身,看了看黃嬤嬤,又看了看陸永華,最後將視線落在跪著的人身上,“東蘺,你說你跟陸公子隻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