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的不想說一方麵是因為確實不大好說,更多的卻是為了試探顧昭的態度。雖然潛意識裡他十分相信這個男人,但畢竟他的思維中還是理性占的百分比較多。所以他需要點什麼證劇,來證明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
而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若對方強硬的要求他必須說,那麼之後他的態度也要相應的發生一些改變。但比較幸運的是,顧昭並沒有強求,甚至就連甲八也隻是無語的瞧著他而以。關於再要這件事情的答案,他們二人卻是再未提過。
錦衣衛的人什麼時候這般好說話過。
忍不住瞧了一眼顧昭,想著到底上輩子是什麼樣的交情,才讓這個人對他如此縱容且不設防。像是之前那般機密的事情隨隨便便就給他聽了,再如同現在他不想說便不強求,哪怕這個答案並不是無關緊要的。
又說了幾句,葉白便起身告辭。
直到回了自己屋子才想起來,本是想去找顧昭問些事情的,卻不想最終話沒少說,最主要的事情卻忘記了。但這時候天色已晚不說,更摸不準對方是不是正在和甲八商量事情,他便沒有再返回去。
沒曾想第二日一早起來顧大人便已經出門了。
葉白找不到人,便也沒有再去書局,隻是又鑽進了書房去同楊虎聊天。
彆看這一位隻是在楊達人身邊管著些生活鎖事,知道的事情卻也並不少。尤其對於白來說,這朝代的一切,京城裡的達官顯貴之間的派係本就一無所知,因此對方說什麼都是有用的,也能從中分析出些什麼來。
例如昨日在顧昭那裡所言之事,若沒有從楊虎那裡聽到的那些事情,他是絕對也分析不出來的。
而楊虎也挺喜歡這麼一個聽他說話的人。
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京城裡隨便拎出十個人有八個都能說出些來,甚下兩個還能剩一個正在牙牙學語的嬰孩。平日裡談起都沒人覺得新鮮,唯獨葉白聽得是津津有味的,時不時還插嘴搭一下話。
更何況他也確實很閒。
近日來附近的村莊早已建好,正在建村的地方離主城比較遠,於是楊達人中午根本不回來吃飯。葉白的夥食又被顧昭承包了,錦衣衛那些人一向少在楊虎這裡吃飯,所以他每日基本隻要隨便做點什麼喂飽自己就可以了。
如此二人湊在一起,一個講一個聽,倒也份外合諧。
“大人是真幸苦。”楊虎將剛烙好的麵餅遞給白池一個,自己咬了一口手裡的才繼續道,“我同他說過不知多少回不要那麼累,大人答應得好好的,轉頭還是這個樣子,這一回也不知道又能瘦下去多少。”
葉白:“……”
他是真懷疑楊達人能不能瘦得下去。
有些人喝水都長肉,更何況楊達人吃得極多且不挑。雖說最近忙了一些,但如果真能忙瘦了,這位大人根本就不至於變得那麼胖。楊虎這般樣子純粹是心理作用,就跟父母一段時間不見,總會覺得兒女瘦了一般。
而且,“若當真變成那樣,他就不是你敬佩崇拜的楊大人了。”
楊虎無從反駁。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左右矛盾前後猶豫的,過了半刻他才堪堪道,“那也得要多多休息,不然身體怎麼吃得消。”
葉白笑了笑沒搭話。
個人性格及習慣哪是那麼容易改的,那位楊大人恐怕還在嫌棄自己不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做事,哪停得下來。
楊虎也不是不清楚這些,所以隻是報怨了一下便又提起其他的事情。
葉白一邊捧著大餅啃一邊聽著,直到午飯期間甲七過來才同楊虎告辭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去吃飯。顧昭已經坐在桌邊,依舊同往日一般拿著酒杯飲酒,葉白走到對麵坐下,打了聲招呼便開始吃飯。
半途中,甲八走了進來。
“剛到的消息。”
顧不上吃完飯再說,他直接遞過一張紙並說道,“天明教有動作了,他們直接給朝廷去了信,這是內容。”
顧昭接過瞧了一眼便順手又遞給了葉白。
葉學霸:“……”
不過他也沒有拒絕,自從昨日說了那些之後便已經沾上了這事,這時候再退就有點兒沒必要了。
信上的內容十分簡單,簡單到隻有兩句話:“趕緊叫那群披著狗皮的家夥回家看門去,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這一句仇恨值拉得很高,第二句卻是:
“五皇子可還在我們手裡,小心到時候他可彆出點兒什麼事!”
半晌之後,葉白才將紙條放下,嘴角直抽的忍不住道,“神經病!”這絕對已經超出蛇精病的範疇了。
甲八也是一臉無語。
最初接獲信件的官員壓根不敢拖延,趕緊上呈給皇帝過目。後者看了也是一驚,根本顧不上自己被威脅的事情連忙叫人去看看五皇子的情況。但事實上,對方非但沒被人綁走,那時候還鶯鶯燕燕的群美環伺著呢。
至於現在,人已經被接進宮裡住下,天明教就是再利害也不可能從宮裡將人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