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的愁緒,在看見灼灼紅葉下的長身玉立的背影時,儘數消散。
站著的,不是小舅舅,還能有誰?
耿新月原以為,自己對這位舅舅的感情,隻在於原主留下的記憶中。
不知是記憶像電影畫麵般太過真實鮮明,還是原主的身體對這位舅舅的感情太深,一瞬間,耿新月就紅了眼眶。
“舅舅既來了,為何不來封信?我真是急死了。”耿新月聲音哽咽,快步上前。
顧鳴謙聞聲,打千行禮:“草民顧鳴謙,見過格格。”
耿新月幾乎是僵在原地,親人相見,疏忽至此了?
“格格,快請小舅爺進去。這兒人多眼雜。”山桃用隻能讓她聽見的聲音道。
“舅舅不必多禮。中秋佳節,主子爺和主子福晉特彆下了恩典可以與家人相見。我實在是萬分的感激。廂房裡備了茶點,有什麼話,進去說吧。”耿新月回過神,朗聲道。
這是,說給隔牆那個耳聽的。
耿新月和舅舅進了廂房,山桃、山杏在門口守著。
顧鳴謙是外男,門是不能關上的,最多隻能半掩著。
門口不遠處有侍衛戍守,稍微近些,還有些粗使丫鬟候著,已備使喚。
都說外甥肖舅,顧鳴謙長得確實出挑,儀表堂堂,商道混跡多年,沒有商人的圓滑,卻給人一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
耿新月長得好看,可若小舅是女子,顏值上定是要吊打她幾條街的。
今日來府上,想來是為了不給她丟麵子,特意打扮過,要不是這是嫡親舅舅,耿新月都得沉迷於他的男色。
不少丫鬟眼睛都看直了,時不時往屋裡瞟一眼,竊竊私語。
還是最後山桃白了那幾個小丫頭好幾眼,才收斂了。
“看樣子,我小舅的魅力不減啊。”耿新月憋了半天,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家時小舅的桃花就旺得很,他又風趣隨和,時不時就有人惦記。
不過他一直不肯娶親,天天除了生意,就是看看書,時不時跟她逗著玩幾句,無趣得很。
“看來你比我們想象中過得好,沒扯著我哭竟還有心思打趣。我給你寫了信,你沒收到麼?”
顧鳴謙看了看周圍環境,聲音儘可能的壓低,選了個離耿新月不近不遠的位置坐。
耿新月今日也是特意打扮過,把入府時賞賜的雲錦做了衣裳,又帶了福晉賞賜的那套鎏金頭麵。
還特地讓山桃、山杏換了新衣服,生怕小舅以為自己在府上受了苦。
顧鳴謙自然不是從她的打趣上得出的結論。
他打量著,沒胖也沒瘦,看著氣色也不錯,穿著打扮光鮮,門外奴才對她的態度也恭順。
耿新月搖頭,看來是有什麼岔子,“什麼時候寄的?是不是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