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顧鳴謙歎氣,麵都見到了,按說是沒什麼。頂多是讓新月白白擔心幾日,可這信裡的東西……
“舅舅莫不是太激動,三日前的信,怎麼可能到?”耿新月笑道。
彆說這是清朝,就是現代,四川的信件,送到北京,若不加急,也得三天。
顧鳴謙隻覺著,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大外甥女,來了四貝勒府上,木訥不少。
“哪就是我太激動,分明是你。回回神,我三日之前要給你回信,怎麼可能在老家?”
“舅舅何時進京的?”耿新月想到這層,怕是舅舅一早就來了。
“從你進了四爺府上,我就準備往這邊發展,你阿媽在任上,過不來,我自由些,總不好叫你一人在京城的。兩個月前就到了,想了些法子,暫時沒能跟你聯係上。”顧鳴謙不由得歎氣,“你這信來得也是周折,先去了父親那裡,又轉寄回京城,我也是三日前才收著,趕著回了信還給了遞鋪加急錢。”
顧鳴謙見山桃進來上茶,把包裹遞給她,“山桃讓你帶過來是對了,小丫頭打小跟你,人機靈。”
“謝小舅爺誇獎!我定好好照顧小姐,讓舅爺放心!”山桃樂嗬嗬提著出去了。
這應該就是她托小舅帶來的東西了,入府自然有人檢查過,拿回去再看就是。
等山桃出去,顧鳴謙思索再三,還是問出了口,“你,可還好?”
耿新月看著小舅一眼不錯的盯著自己,一瞬間就理解了為什麼原主跟這位感情這麼要好。
紅著眼眶,“我挺好的,真的。家裡可還好?”
“父親身體康健,年歲大了,不怎麼給人看診了。家裡大哥坐堂,一切都安穩。我把生意轉過來,現下也算站住了腳,再發展發展,爭取能開些路子照應你一二。耿家你爹還那樣,他是沉穩的,沒什麼事。你嫡母入秋病了一場,大哥送了藥去,無礙。你弟弟埋頭讀書,認真不少。你小妹我沒聽說,想來也無事。”
耿家三個孩子,耿新月和耿耀光是庶出,都是顧家大姑娘所出。
當年外祖做太醫獲罪,原本定好的親事,馬上就要過門,也不得不貶妻為妾。
好不容易平反了,也是福薄,為了生老二沒了。
這是顧家永遠不提及卻時時磨在心口的痛。
原主是早產,身體本來就弱,年幼喪母,才一病不起。
顧家靠著醫術,才把原主接了去細細養著,不然隻怕早就沒了。
小妹是嫡母所出,小舅不知現狀是正常的。
“小舅,過了中秋,我們爺答應了讓山桃可以出去一趟,幫我打點嫁妝鋪子。舅舅還是把京城住址留下,山桃也好走動。”
她相信,以小舅的能力,四爺府上打通個門路應該不成問題。
還是要謹慎些,很多事情,還是要過了明路。省得有心人拿了把柄的好。
“你是真的長大了,思慮比以前周密得多。隻是過思傷身,你還是要細細養著。剛才山桃拿的包裹裡,我都準備著了。你見家裡一次不容易,裡麵有準備好的荷包,該打賞的都顧全才是。”
顧鳴謙這幾日算是日思夜想,生怕有什麼東西沒帶,又怕帶的東西給新月招麻煩,上火得很。
“我給你寄的信裡,有銀票和大哥給你開的藥方,我回去就查去向,你也提前想好應對。”顧鳴謙見沒什麼人,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