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報音一結束,封滿袖就感覺到自己的腰側口袋多出了什麼東西。
摸出一看,竟是一部十分古早的手機和一張身份證。
封滿袖三個大字和本人大頭照清晰無比地印刷在莫名出現的證件上,住址一欄卻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地名。
這個什麼鬼遊戲還得實名製?
剛想到這裡,便突然發現證件姓名處像是微微暈染開的墨跡,字體邊緣變得不甚清晰了起來。
見此,封滿袖腦中靈光一現,心中開始默念。
幾乎是意念剛起,姓名處的墨跡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她在腦海中隨意扯的假名“何謹”。
收好不同尋常的證件,封滿袖開始擺弄起那部古早手機。
功能稀少、係統落後,手機裡能挖出來內容的隻有通訊錄和信箱。
通訊錄裡有29個聯係人,沒有姓名,隻有從1到30的數字編號,中間缺少的是6號。
不過她很快便從周圍的交流聲裡得知這29個數字聯係人都是在場玩家,而她自己便是6號。
根據短信裡的交流內容,這一車玩家在副本裡的身份是一群進城務工人員,即將前往打工的城市“花臨市”應該就是這次副本任務的主要活動區域。
“醜話說在前頭,我來當新人引導員純粹是有利可圖,你們活下來的越多,我的通關獎勵越豐厚。但我可不會為了獎勵去保護某些作死的人。”
威脅的語氣透露出穩固的利益鏈條,讓許多玩家放下心防。
死亡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無知者無畏,但隻要親身邁過一次死亡邊緣,幾乎無人願意再次觸及。
所以當玩家們得知自己未完全死亡後,多數人仍是對玄之又玄、危機重重的遊戲心懷懼意。
一時間,鍋蓋頭周圍圍滿了人,嘰嘰喳喳了一路的大巴車像是被膠布封起了口唇,徹底地安靜了下來,隻餘汽車發動機轟鳴震天。
………………
荒無人煙、目無遮蔽的城郊逐漸由粗糲變得精細,人工雕琢的都市景象伴著隱約花香撲麵而來。
大巴車抵達花臨市汽車站後,被遊戲屏蔽了一路的司機終於出聲:“到了到了!快下車!彆忘了拿行李!”
司機指的是遊戲給每人提供的初始行李——一個純黑的雙肩旅行包。
包裡主要是一些應季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價值最高的是夾層裡一張100麵值的當地貨幣。
食物和水那是一絲蹤影也無。
看出來了,遊戲這是非要讓玩家把打工人的身份落到實處。
“咕嚕嚕…咕嚕…”
此時不知是誰的肚子發出應景的饑餓哀鳴。
眾人聽之,方覺得腹中空空難耐。
在車上醒來時,還是清晨灰蒙蒙的天色,現在已經日頭高懸。
“這麼長時間了,應該都餓了,咱先去吃飯吧,吃完再說打工的事。”
“啊對對,先去乾飯!”
玩家們一致決定先去搓一頓,用乾飯來緩解麵對未知的緊張。
然而,鍋蓋頭卻潑了一盆冷水:“可以吃飯,但不要去飯店裡吃,吃有外包裝的速食品,注意選包裝袋上標明生產地不是花臨市的。”
“這……不至於吧?”玩家們停下腳步,眉頭緊皺。
眼見鍋蓋頭不耐煩繼續解釋,已經有心大的準備去最近的飯店吃飯了,封滿袖站出來道:“引導員大哥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連花臨市有哪些危險都不知道,這裡的一切都可能是致死因素,雖說不用因噎廢食,但入口的東西還是選擇花臨市之外的產地為好。”
“而且,以我們目前的資金狀況,不想吃了上頓沒下頓,速食品是最好的選擇。”
“……”
是了,大家現在都是失業的窮人。
…………
正午的陽光毒辣非常,從超市出來的玩家們在大廳找了個角落用餐。
封滿袖正啃著壓縮餅乾時,鍋蓋頭朝她走了過來。
“我叫周子軒,你剛才沒必要給他們解釋那麼多,遊戲是殘酷的,心軟會成為你的一道枷鎖。”周子軒坐到了封滿袖旁邊,挨得極近,低聲道。
封滿袖不露痕跡地拉遠一段距離,圓溜溜的雙眸清澈而慚愧,“謝謝周大哥,我叫何謹,我以後會量力而行的!”
周子軒之前在車上時,就注意到了這個軟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