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言之鑿鑿(2 / 2)

月照孤嶠 將逾 3929 字 10個月前

畢竟有了這些時日相處,沈嶠知道譚蕪看似跳脫,性子卻頗為堅韌,其刻苦不在自己之下,若無特殊原由,絕不會如此心神不定。

心思一轉,她已明白過來,怕是譚蕪也聽說了有關自己的傳言。

“阿蕪前幾日還說每日要多讀些醫書,怎麼今天就這麼不耐煩了?”

譚蕪聽她口中挪揄,聲音隱含笑意,還有心思打趣自己,似是外麵的風言風語不能打擾她分毫,先前的怒氣也不由消散了幾分。

“我這是在擔心你,不知為何,今日坊間忽然起了傳言,說我們康濟堂暗行不法之事,對逝者沒有敬畏之心,不堪為醫。我仔細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去官衙狀告你辱他父親遺體,似是還有人作證。”

沈嶠一愣:“已經去過官衙了?怎麼沒有衙役來喚我?”

“是因為這事若想澄清,說難很難,說不難道也不難。”

譚太醫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下,一身灰色道袍,一眼看出,很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事情剛發生時,周刺史就下令不準傳出。立時就派人尋你,我替你去了。他說的那個日子,我們都在醴縣鄉下,自然知道你的清白。”

說到這裡,他神色微變:“醴縣的事不能說出來,如此隻能去請李家幫忙,但李家畢竟與我們不算熟悉,我也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沈嶠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也明白了對方在打什麼算盤。這事證據顯然不足,恐怕鄭家也沒打算能定她的罪,而是要用這些似是而非的傳言,來撬動康濟堂的根基,進而讓她在潭州無立足之地。

難怪周刺史並不急著傳喚,原來他也看穿了那些宵小的心思,故意多留給自己一些時間。

事情的最關鍵處,在於證明自己的技藝到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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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長安。

自那一日離開皇宮,鄧玄籍推了京中舊友遞來的所有邀約,也不見客,每日空閒時刻,總是待在書房之內。

此次調任並非隻有他一人,而是大做調整。好幾十處地方官員的任地都有所變動,雖有吏部先行報上名單,皇帝多疑,總要細細思量其中關聯。

因此,陛下寬限他兩月內到達潭州即可,並不會影響交接。

三年未見長安春日,他年歲漸長,知曉自己能與祖父、母親相伴時日愈來愈短,因此也不急著上任,合該多陪家人幾日。

更何況,每當他想起沈嶠就在潭州,竟頗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母親盧夫人見他不去交遊會友,隻悶在家中,心中自然擔憂。多次遣人前去察看,都道郎君並無異狀,隻是在專心作畫。

作畫?盧夫人一愣,在她印象中,玄籍並不愛好這些君子技藝,除卻公爹讓他必須完成的,絕不多畫一筆。

終歸是長大了。

盧夫人悵悵歎出口氣,見身邊婢子眼含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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