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林陽還得繼續考察嚴啟良一陣子。
同時,林陽也要再完善完善自己關於聽花的構想。
……
轉眼就是初八,正是神鼎皇朝六公主的生辰。
申初時分,醉月樓的大門口便來了兩頂八抬大轎,隨行的護衛過百,陣仗不小。
其中一頂大轎上,走下來一人,赫然正是神鼎皇朝的二皇子嬴天順。
“去,趕緊去通知你們樓主,二皇子駕到!”
有護衛走到醉月樓大門前,朝著守門的月使高叫出聲,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守門的月使們心中不悅,但敢怒不敢言。
嬴天順快步上前,皺著眉頭揮退了護衛,而後朝著守門的月使們拱了拱手,很是客氣地說道:“嬴天順來訪,煩請幾位大修通稟貴樓樓主。”
幾位守門的月使紛紛現出意外的表情,齊齊向著嬴天順拱手還禮,態度恭敬。
其中一名月使隨後迅速轉身,快步往醉月樓深處去了。
片刻之後,林陽來到了醉月樓大門前。
“林樓主,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嬴天順看到林陽出來,遠遠地拱手打招呼,笑容滿麵。
“二皇子乃是貴客,林某有失遠迎,二皇子見諒才是!”林陽微笑回應。
“林樓主,我今日要進宮參加六妹的生辰晚宴,聽聞林樓主也受邀,故而想請林樓主與我一同去往皇宮,不知林樓主意下如何?”嬴天順笑容和煦。
“二皇子盛情,林某恭敬不如從命。”林陽雖然沒打算如此早便進入皇宮,但嬴天順過來相邀,也不好拒絕。
同時,林陽也有些懷疑,六公主生辰,嬴啟將林陽邀請過去,其中很可能有嬴天順的功勞。
林陽清楚地記得,當時在北山,臨分彆時,嬴天順可是跟林陽提及過這位六公主,說什麼聰慧漂亮、體貼乖巧、賢內助之類的話語。
但是,懷疑歸懷疑,林陽並無證據。同時,林陽也分明感覺到,嬴天順對自己透著善意。
“林樓主,請!”
嬴天順將林陽引進了一頂大轎當中,而自己則上到了另一頂大轎。
隨之,隨行的護衛高喝了一聲,兩頂大轎被緩緩抬起,向著皇宮的方向緩緩而去。
“醉月樓樓主還真是神人啊,二皇子居然親自過來迎接!”
“能不神麼?出身下三州,在縹緲山之中斬殺太一宗和青陽門的天驕,元體雙修,七品丹師,還是醉月樓樓主!”
“如此人物,在我們中州都是不世出的,無法想象,他居然來自乾州。”
……
神鼎城身為中州第一大城,熱鬨非凡,申初之時,正是人多的時候,自然是有很多人看到嬴天順來訪醉月樓,並接走了林陽。
神鼎皇朝的防範自然是森嚴無比,但因為坐的是二皇子嬴天順的轎子,林陽都沒有下轎,便直接進到了皇宮,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敢上前盤查,甚至連神念都不曾掃視過來。
約莫三炷香的時間之後,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林陽從轎中出來的時候,嬴天順已經等在了轎子旁邊。
“林樓主,現在時候還早,你先在這裡等待片刻,我去給父皇請安,很快便會回來。”嬴天順的臉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二皇子正事要緊。”林陽輕聲回應。
嬴天順朝著林陽拱了拱手,在幾位隨從的拱衛下,快步離去。
“你們不用跟著我,我隨便走走。”
林陽將嬴天順留下的兩位侍從給揮退,緩步前行。
此際,林陽身處神鼎皇朝皇宮之中的留仙苑,六公主的生辰晚宴便在此處舉行。
儘管離著晚宴還有數個時辰的時間,留仙苑當中卻是早早地忙開了,宮女太監們穿梭在留仙苑各處,行色匆匆。
林陽信步走在留仙苑當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處幽靜偏僻的地方。
此地是一處小花園,各色名花種植其中,爭奇鬥豔,花香四溢。
在花園的一角,有一口小池塘,綠水之上,點綴著幾朵白荷。
池塘正中央,堆疊著一座假山。假山的半腰位置有一塊大青石,平整光滑。周圍更是圍繞著一圈荷葉,人坐在其中,很難被人發現,隱秘而幽靜,正合林陽的意。
林陽飛身而起,落在了青石上,盤膝而坐。
時候還早,林陽舍不得把時間花在無謂的等待上,開始閉目修煉。
不過,他不敢修煉《混天大方經》和《狂血霸體訣》,這兩樣功法的動靜實在太大。
《凝神觀瀑圖》乃是錘煉神念的功法,修煉時無聲無息,正合適在此地修煉。
片刻之後,林陽便已入定,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腦海中的萬丈飛瀑上。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有聲音在小花園中響起。
“公主殿下,你是晚宴的主角,現在應該去化妝更衣。你帶著我躲到這裡來,宮中的太監和宮女估摸都在四處尋你呢。”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清脆好聽。
但落在林陽的耳中,卻是使得林陽身形一震,立馬從入定中醒來,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赫然是納蘭漁。
“納蘭怎麼到皇宮裡來了?聽她剛才說的話,與她一起的這位女子,應當便是今晚的主角,神鼎皇朝的六公主,嬴天香。”
林陽睜開眼睛,透過重重荷葉,看到兩位女子正並肩站在小花園當中,其中一位,正是納蘭漁。
站著納蘭漁身邊的女子,未施脂粉,肌膚賽雪,嘴唇紅潤,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如兩顆漆黑的寶石,烏黑的秀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
“納蘭,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沒人的時候,你就不要叫我六公主了,直接叫我天香,聽著親切。”女子果然便是嬴天香。
“納蘭從小便呆在乾州,之前肯定是不認識嬴天香的。她才回中州數月的時間,便與皇朝公主嬴天香如此的熟稔,不得不說,在人際交往方麵,納蘭的確很有一套。”
林陽已經沒有心思繼續修煉,但也不能冒失地出去,便隻得收斂了氣息,繼續藏在荷葉叢中。
與此同時,納蘭漁在今晚進到皇宮,顯然也是來參加晚宴的,這讓林陽心中隱隱升起不妙的感覺。
納蘭漁微微一笑,道:“天香,你得去梳妝打扮了,若是誤了生辰晚宴,皇帝陛下可是要怪罪的。”
“隻要不誤了晚宴,父皇即便要怪罪,也頂多是嗬斥幾句,無妨。”嬴天香輕笑著回應。
“天香,頭發也不梳,胭脂水粉也不擦,如此出席晚宴,怕是不妥當吧?”納蘭漁分明有些擔憂。
“這有些什麼?本公主天生麗質,用不著這些俗物來裝點!”嬴天香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脯。
納蘭漁噗嗤一笑,“瞧把你給驕傲的!即便你無需胭脂水粉來增色,但化妝出席是對客人的一種尊重。”
“客人,今晚除了你是客人,其他的都是我們嬴氏的族人,跟你,我就不客氣了。”嬴天香嬌笑著。
“天香,你可說錯了,今晚的晚宴,最重要的客人乃是醉月樓樓主林陽。你彆以為我不知道,皇帝陛下舉行這場晚宴,就是為了你和林陽舉辦的。”納蘭漁儘管還是滿臉的笑容,但笑容中,多少有幾分牽強。
林陽聽著納蘭漁的話,偷偷地觀看著納蘭漁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嬴天香聽了納蘭漁的話,卻是恨恨出聲:“納蘭,你就不要跟我提這個林陽了,提起他,我就來氣。
一個走了運的下三州修士,居然敢打本公主的主意!本公主今晚就要素麵出席晚宴,還一定要讓他在晚宴上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