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薑珍說的村口的小破屋慢慢踱步。
現在已經確定朱美君確實要參加婦女主任的競選,如果真的和何偉有不正當的關係,那麼選舉在即肯定會再次見麵。
現在隻需要確認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計劃一旦實施,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隻是,現在村裡傳兩人的閒話太多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在原地點。
先去看看再說吧。
打定主意,唐粟朝著村口走去。
“二丫,出來消食啊?”
“是啊,出來逛逛。”
唐粟朝著問話人笑著點點頭。
村口的大樹下依舊聚集著很多乘涼的村人,村口的十米外是打穀場。
麥收馬上要到了,這幾日村裡人開始修繕打穀場。經過幾日的修繕,地麵明顯平整了許多。
唐粟和幾位熟識的嬸子閒聊了幾句,脫身離開朝著薑珍口中的小破屋走去。
爛尾屋說是村口,其實距離村口還有一段路。
越離村口,越看不清路。
唐粟摸黑好容易走到小破屋,悄悄地靠近。
西南角是個窗戶,放輕動作,靠近聽屋子的動靜。
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響。
正當唐粟打算摸黑進去瞧一瞧時,腦海中猝不及防地冒出機械嗓音。
【恭喜宿主獲取親密值5點。】
親密值?蔣衛華沒在身邊,怎麼突然增長親密值?
親密值、好感值。對啊,她有商城,可以兌換給手電筒用用,往屋裡一照,裡麵有沒有人不是一目了然嘛。
沒想通親密值怎麼增長的,唐粟乾脆利落的從兌換區兌換了一個小巧的手電筒,將光源打至最低。
推開房門,腐朽的門晃晃蕩蕩的響動,貼緊牆邊。
小破屋結構簡單,總共兩間房。唐粟裡裡外外的找了個遍,沒見到一絲人來過的影子。
看來,隻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是兩個人今天沒有見麵;第二種是兩人因為謠言,換了地點。
第一種還好,她可以每天過來晃蕩。如果是第二種,事情就難辦了。地點換了,不知道換在哪裡。
唐粟在原地站了會兒,走出屋子,將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收好。
回去,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唐粟腳步放輕,慢慢地走在土路上。
紅岩村的路大多是土路,道路旁種滿了小灌木。前一段時間下雨將路邊的河塘灌滿了水。河岸線飛速上漲。
唐粟一麵走,一麵思考著對策。
不知不覺走近村口,道路旁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隱約能聽見幾聲低低的喘息聲。
唐粟的腳步一滯,偏頭仔細聽了下。確認是灌木叢旁發出來的。
難道,兩人將約會的地方換到灌木叢了?
唐粟望了望不過半人高的灌木叢。
片刻。
將手電筒關閉,腳步放的更加的輕巧。
越走越近,聲音也越加的清晰。距離灌木叢僅剩下不到一米之際,唐粟停下了腳步。
深吸一口氣,將手電筒的調至最小的光亮,用一隻手捂著光源,小心翼翼的上前。
探出身子,悄悄地望了眼。
突然,黑夜中一道靈巧的身影竄了出來。直直地往她身上撲去,唐粟下意識的閃了一下。
“喵~”
月夜明亮,一隻黑貓蹲在地上睜著幽亮的眼睛瞪著她。
像似被打擾了生氣的怒目圓睜,在這月夜中說不出的詭異。
心臟止不住的跳動。
唐粟捂著心臟看著蹲在地上的黑貓,捂著電筒光源的手掌拿開,光源一下子泄出。
怒目而視的黑貓受驚一樣,逃遠了。
唐粟眼睜睜的看著黑貓跳入灌木叢中,一躍而出跳入不遠處的麥田裡,慢慢地消失在視野中。
緩過神,唐粟望著空蕩蕩的灌木叢。拍了拍胸口,緩神。
原來是一對貓蹲在灌木叢,她還以為,,?
“二丫?”
熟悉的聲音響起,唐粟循著聲音望去。
“李嬸子。”
李秀芳上前,將手裡的電筒光源打小,“二丫,天這麼晚了。你咋來這了?”
“晚飯吃多了,出來溜達溜達消消食。”唐粟將電筒光源關掉,看了眼灌木叢,上前,“嬸子去哪的?”
兩人順著村口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著。
“這不馬上要麥收了,我回趟娘家看看。”李秀芳笑道,想起什麼似的,“二丫,你做的辣椒醬真的不錯。我今天分了一點帶回家,我娘家人都說好吃。嫂子還問我是從哪裡買的。”
今天唐粟走後,李秀芳收拾回娘家需要的帶的禮品時看見放在桌子上的辣椒醬,
“嬸子要是想學,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教。”唐粟笑道,“想吃我過段時間再給你送點。”
“那怎麼好意思。”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村口,李秀芳趕著回家,和唐粟告彆。
村口乘涼的人大多已經回家了,夜晚也有點清涼。
唐粟裹了裹衣服,回家了。
接下來的幾天,唐粟打聽了村裡及周圍的所有人煙稀少的地方或小破屋。
晚上挨個的去踩點。
結果全部落空。
臨近麥口,村裡熱鬨了起來。回娘家的婦女一個個地回了家。挨家挨戶的開始弄農忙時的吃食。
儼然有一種過節的熱鬨感。
唐粟接連好幾天沒有蹲到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不對,思考著解決方案。
“二丫,你家今年的吃食弄的挺好呀?”
唐家庭院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周圍圍著三個女人。
每個人的身上圍著一個圍裙,揉搓著盆裡的麵團。
回神,唐粟抬眼看去,“薑嫂子,你整的也挺好。”
自打送了辣椒醬後,這兩人就經常來家裡。一來二去,變得熟絡的很多。
昨天說一聲弄農忙吃食。唐粟聽見半天才知道所謂的農忙吃食就是蒸點饅頭、窩窩頭之類的乾糧。
一道開始農忙,根本顧不上吃的,而這時候也是最需要力氣的。紅岩村的習俗是農忙的前幾天讓家裡的婆娘準備好一段時間的吃食,度過這一段時間。
“二丫。你做的這是啥?”
一個饅頭揉好放置在一旁,陶花瞥了眼正用擀麵杖擀麵團的小姑娘。
“做點花卷。”將麵團擀好,唐粟拿過調好的料汁。
“二丫好手藝。”經曆了辣椒醬後,陶花莫名的相信這個叫花卷的東西肯定好吃。
唐粟一麵將調製好的醬料刷在擀好的麵團上,一麵笑道,“等會兒蒸好了,你們拿點回家嘗嘗。”
“好咧。”陶花笑道,“饅頭蒸好了你也拿點嘗嘗。”
唐粟笑了笑,繼續專注手下的活。
思考著對策。
如果實在不能確定朱美君與何偉的不正當關係,能不能先設個其他的法子?
不知道蔣衛華去城裡辦了什麼事?打算怎麼辦這件事?
“珍子,明天是不是村委會選舉了?”
“是啊,嬸子。估計今年還是和去年一樣。不過今年朱美君參選婦女主任,不知道李嬸子能不能打過?”薑珍插嘴。
“肯定能打過。”
“那可不一定,人家和何書記關係不一般。你說也是奇怪了,村裡說朱美君與何偉閒話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沒見朱大海黑臉。你說哪家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女人與彆家男人傳出那種閒話。”陶花將饅頭挨個的擺好,感歎道。
今天還看見朱美君笑容滿麵的走在村裡,和一群捧她臭腳的婆娘有說有笑的。
人也是有意思,二丫前幾天定親時大門緊閉不出。定親剛過去幾天,人又和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的。
“哪沒有。”薑珍抬眼四處看了下,接口道,“我家那口子前幾天回來說朱大海和他一塊乾活時冷著一張臉。就是咱們那天在村口說閒話的那天。我估摸著,當天晚上回家肯定鬨了。”
“可是我今天看見她還有說有笑的,不能啊。”
“嬸子,有說有笑不一定沒有事。可能是人家擺平的好。不然人家哪能搭上何書記這條船。”
“珍子。雖說一直有人傳她和何書記的閒話。可是到底沒有誰親眼見過,這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陶花笑了笑。
薑珍一聽這話,急了,“就是真的。我還看見他倆在一起的。”
話音一落,庭院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猛然拔高的音量在空曠的庭院內顯得突兀不已。
唐粟回神,手下的花卷初具雛形。
抬眼看去,“嫂子?”
“珍子這話不能瞎說。”陶花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捂住女人的嘴,“咱們說閒話行。大家都在說,咱們當打趣。你這話說出去意思就不一樣,這可是毀人清白的事。”
村裡人打趣歸打趣,但是沒有哪一個親眼見過這事。大家當一樂子,如果這話傳出去。萬一不是真的,朱美君以後也不用在這村裡混了。
“你說朱美君和,”陶花欲言又止,終是說了,“何偉那啥可有證據?不然不要出去瞎說。”
薑珍見唐粟也停下手中事情看向她,順勢也停了下來,“我之前回娘家正好看見她倆在村口外的小破屋乾事。這是我還和二丫說過。二丫,你說是不是?”
唐粟見話頭拋向自己,點頭,“是說過這事。”
可不是說過嘛,就是因為這句話讓她一到晚上就跑出去逛。想要眼見為實,結果無功而返。
“嬸子,你也彆擔心。”薑珍見陶花還一臉擔心,不在意的擺手,“這事我也隻是和你們說過,沒和其他人說過。再說了,你倆要不相信,可以晚上十點鐘以後去小破屋看。他倆也不知道我知道這事,地點估計不會變。”
薑珍毫不在意的提議,隨口一說。她也真不認為有人會閒到半夜沒事跑去看。十點鐘,大家都睡了。
唐粟望著臉毫不在意的女人,醍醐灌頂。對啊,她就說為啥找遍了村裡的各種偏僻地,找死了也沒看見。
原來是時間不對。
明天村委會選舉,兩人今晚見麵的可能性為——百分百。
時間緊迫,眼前的女人一刻不停的說著。
“薑嫂子。”
“咋了?二丫。”
“哥與朱大海一起做事?”
“是啊,我們兩家地挨在一起。眼看農忙,兩人得把地平整一下。到時候收麥子好收一些。”說罷感歎了下,“朱美君上輩子肯定做了啥好事才找到朱大海這樣的對象。你們是不知道家裡的地全是朱大海一人弄。以前還有二丫幫忙,現在全是他一人忙裡忙外的。”
薑珍腦子沒想一下子車滾咕嚕似的滾出,說完後才覺得有點不妥。二丫因為沒嫁過去幫朱美君忙地裡的活沒少被人背後議論,都說她傻。
她這張破嘴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唐粟見女人突轉表情,抱歉的看向自己,頓時知道她在意什麼,笑了,“沒事。我不在意這個。”
隨後看向陶花,“嬸子也是的。不用特意介意這件事。”
兩人點點頭。
見兩人點頭後,唐粟看向薑珍,“薑嫂子,能請你幫我辦件事嗎?”
“什麼事?二丫,隻要嫂子能幫上忙的,一定幫你。”
“你能讓哥將朱美君與何偉在小破屋的事裝作無意之中說給朱大海聽嗎?”
她想過了,這件事她不能親自上場。一旦上場肯定惹得一身騷。
“二丫,你的意思是?”陶花最先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
“嫂子、嬸子,我隻是想要幫一下朱叔。”唐粟笑道,“我之前在他們家做事時朱叔對我不錯。於情於理,這件事他得知情不是嗎?”
兩人怔楞片刻,笑了。
“二丫說的不錯。”
“行,這事嫂子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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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二點半,紅岩村靜悄悄地、家家戶戶燈關音落。隻剩下頭頂的月光給空曠的大地灑下一片光輝。
一陣風吹過,樹影婆娑。
兩道黑影隱入漫漫月夜。
作者有話要說: 唐粟:嘿嘿,快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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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