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氏肉鋪,食人將軍。(1 / 2)

寒夜如幕,林中鳥雀聒噪。

伏殺於此的魏軍兵馬皆是膘肥馬壯,甲胄精良。

一位腰纏包裹,刀柄懸著骷髏頭骨作飾的中年將軍策馬走出林中,他望著寂寥無人的大營,不屑一笑。

“動用三千精銳驃騎,堵他區區南鄭小米賊,豈不大材小用?”

“夏侯將軍倒是多慮了,此戰,我王忠帶本部兵馬便可擒賊。”

“那米賊若是出城,今晚就拿他下酒!”

一臉陰鷙,眉眼外翻的男子,乃是輕車將軍王忠,他從深衣下邊掏了幾隻跳蚤,然後丟進嘴裡狠狠地嚼巴了起來。

這該死的小東西,沒事兒就往他衣服裡鑽,還專盯那活兒計。

要是給叮壞了,今後還怎麼碰女人。

作為跟隨曹操征戰多年的老將,王忠對酒與色有著極其變態的執著。

不管走到哪,都得帶著營妓。

饒是在這打會伏擊,腦子裡也在想著待會兒怎麼去南鄭附近搜羅幾個妙齡女子。

嘶!怎麼有地方好癢啊……

夏侯淵瞥了一眼渾身酸臭的王忠,坐下的戰馬都牙齒打著哆嗦,自動朝旁邊跺著步子。

夏侯淵雖然常與營中將士同住,但是也沒聞過這麼臭氣熏天的味道。

“你身上怎麼這般難聞。”

平日裡有女人味掩蓋,夏侯淵也沒感覺有啥。

一到這密林之中,人馬相靠,距離又近,這才發現王忠真是臭不可聞。

作為三軍統帥的夏侯淵很難想象,大魏的將軍身上居然會臭的招跳蚤、蒼蠅……

那王忠見周遭將士都被臭的遠離,也抬起咯吱窩。

輕輕一聞。

啊,這該死的甜美。

“嗬嗬,快三個月沒洗澡了,夏侯將軍見諒。”

王忠邊笑便從包裹中拿出肉乾,撕下一塊遞給夏侯淵,當做賠禮。

夏侯淵接過肉乾,總感覺有些怪味,不忍下嘴。

見那王忠吃的滿嘴流油,方才放在鼻尖聞了一聞。

“夏侯將軍放心,這肉乾絕對是香的!”

夏侯淵淺常了一口,的確不臭,但吃完之後,卻感覺胃中一陣惡寒,卻不知這是什麼滋味。

“這是哪位庖廚做的,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熟悉就對了,這肉乾的做法啊,是我在初平年間,跟兗州的一位老智者學得。”

“製作之法簡單精妙,容易隨軍攜帶,而且吃過以後啊,那味道就讓我永生難忘。自此我每次行軍,都要提前準備一些。”

初平年間……

夏侯淵臉色漸漸黑了起來,他嘴唇抖了抖。

“你說的那人,該不會是……”

王忠說起那人,臉上充滿了敬佩之色:“東阿程仲德也!”

“程昱!嘔……”

……

“啊,夏侯將軍你彆浪費啊!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姑娘啊!”

“前幾天,你還看過她跳舞呢。”

夏侯淵擦了擦滿嘴唾液,隻感覺全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

魏軍之間,一直流傳著王忠食人的說法,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夏侯淵自認倒了大黴。

關鍵是,王忠這樣的奇葩在他麾下還不是一個兩個。

那郭淮,就是一個裝病的小狐狸,一心想著往上爬,遇到大事兒跑得比誰都快。

朱靈,典型的摸魚大師,隻要看你不順眼,他就出工不出力。

至於路昭之流,更是萬年醬油王……

“仔細想來,還是張郃用的順手……”

“等我拿下南鄭,回頭便讓魏公把張郃給我調回來。”

夏侯淵擺了擺手,現在不說也罷。

“都已等了大半夜,怎麼還不見米賊前來襲營?”

“莫非這劉雲小兒沒這膽量?”

王忠冷冷一笑。

“將軍,彆看那小子擊破了張郃,名動一時。”

“那是沒遇到我王忠!”

“真到了戰場上,真刀真槍乾上一場,他要是能擋得住我十合,本將軍就把自己剁成餡兒,給他包過去下酒。”

夏侯淵冷冷瞥了王忠一眼,越發的想把這野人送回老家去。

“閉嘴,有哨騎回來了。”

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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