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破軍殺將,全軍覆沒!既生劉升之,何生我曹子丹啊!(1 / 2)

公然挑釁,騎臉輸出。

劉升之以最狠毒的方式侮辱了大魏軍官團。

抓著人質當狗溜,這效果可要比諸葛亮送給司馬懿的女裝要歹毒得多。

更何況,曹真還不是司馬懿,臉皮沒有厚到能欣然接受的地步。

曹真的怒火,在幾度挑釁之下,也要憋到了極限。

他快步闖出大營,足足在陣前大罵了半個時辰,直到喉嚨都喊啞了。

“這個乞兒,這個生口已經不顧廉恥,不擇手段***……”

“你要打我們大魏軍官的臉嗎?”

“好啊!好得很!”

“全軍,聽我號令!”

夏侯霸、毌丘興怒氣衝衝的起身上前。

兩戰了。

成公英戰死。

費曜被羞辱。

魏軍一路沒展開主力決戰,就折損了七千人。

從浪莊河穀南下後被攆了幾百裡,不敢接戰。

大魏的將士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

都忍到這個程度,是個男人也該打了吧???

曹真握劍自顧,發號施令。

“劉升之想戰,那好啊!”

“傳令各部……”

曹真深吸了一口氣,大吼道:“堅守營門,敢出戰者,斬!”

???

我……

怒火中燒的夏侯霸都要崩潰了。

你在陣前罵的那麼起勁兒,就是裝個樣子???

“曹子丹,你是魏王的宗親大將啊!”

“你的鐵血哪去了?”

“費曜還在劉升之手裡啊!”

曹真眼神一橫:“我將上表魏王,即刻請戰。”

“在魏王回信之前,諸位不必多言。”

“散去吧。”

拋下這句話過後,做足了場麵戲的曹真拂袖而退。

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夏侯霸。

“他到底想乾嘛?”

一肚子暗火的毌丘興也是看不透:“誰知道啊?”

“魏王遠在長安,信使走的慢些,這一來一回就能拖一個月。”

“我看,他是故意不戰!”

與對麵的漢軍一樣,魏軍也是憋著極大的火氣。

雙方的營壘對立,幾乎成了一碰就炸的火藥桶。

……

幾個時辰過後。

日落西山。

陽光的餘暉散儘,夜幕已至。

曹真登臨山頭,不斷地俯瞰著戰場形勢。

和那群情緒化的軍官不一樣,曹真心思深沉,喜怒收束自如。

在稍稍慍怒過後,便又開始思索對策。

鳥瞰戰場上,漢軍的營寨立得很穩。

除了榆中城內駐紮有守軍之外。

城池以東,又有五座營寨,與榆中互成掎角之勢。

“蜀人營壘穩固、刁鬥森嚴,欲要破營,極為不便。”

“仲權,撥你三千人,今夜佯裝攻襲榆中城,牽製敵兵。”

“毌丘興,撥你兩千人,繞道敵營之後,待我從正麵進攻,你便令人抱著薪柴,以火燒營。”

夏侯霸眼中一震:“子丹,你真要打啊?那為何白天做出一副堅壁固守的樣子?”

“我們還以為你真的沒骨氣呢。”

曹真冷笑道:“戰場多變,虛虛實實,不可同一而論。”

“榆中城破,光靠葵園峽,失去掎角之勢已不足以長久相持,費曜被擒,我軍接連遭遇蜀人羞辱,逃兵漸多,若是再不戰,隻怕有損士氣。”

“加之,我軍連日遁走,蜀寇追擊已深。”

“蜀人認為我膽怯,也必定不會料到,我會突然掉頭發動襲擊。”

毌丘興困惑道:“那為何不在金城縣與敵會戰?非要在葵園峽?”

曹真看向峽穀。

這裡峭壁聳立,兩岸石壁峭拔,岩層嶙峋,渾似神工鬼斧鑿成。

葵園峽作為黃河蘭州段最為狹窄的地方,寬度僅75米,乃是兵家必爭之地,隻要守好此處,千軍萬馬亦不得過。

“當金城渡被奇襲過後,金城縣地利已失,彼時成公英覆滅,蜀人士氣正盛,在此會戰,我軍有可能全軍覆滅。”

“退保葵園峽,就算野戰不勝,我軍也能在此卡住劉升之,且連夜襲擾,讓他動彈不得。”

“據我估算,除去留守河湟和圍困金城縣的兵力,劉升之最多還帶著兩萬人,隻比我軍多八千。”

“拉長敵方的補給線,也就意味著我軍在靠近大魏的國境線,我和蜀人之間的兵力差距,會隨著軍隊補員慢慢縮小。”

“北上金城郡之前,我在勇士縣留了兩千人,加上當地守衛,便是四千人,由我的同鄉曹遵、朱讚帶領。”

“三日前,我已令快馬,將他們調來,如此我和劉升之之間的差距,就隻有四千。”

“而劉升之分兵立營,兵力散儘。我軍若集中兵力,擊破蜀人營寨,便可緩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諸將鹹服。

竟沒想到,曹真心術如此了得。

作為一個沒單獨統帥過大軍的二代宗親。

他能頂著壓力一邊撤軍,一邊部署戰場,本身就是了不得的將軍了。

夏侯霸看穿局勢,臉色羞愧的拱手道:“子丹,先前都是我等錯怪你了。”

“竟不料你成竹在胸,在下狹隘。”

曹真扶起夏侯霸。

“仲權,都是為了大魏,不必如此多禮。”

“這劉升之甚是可恨,幾次羞辱於莪。”

“殺我軍師,擒我副將,我定要在此戰報仇雪恨。”

……

是夜。

星河連塞絡,刁鬥兼山靜。

巡營的哨兵打著哈欠,敲著刁鬥,在營中執勤。

即便已經到了三更,可劉雲並沒有歇息的意思。

諸將也就隻能在營中陪他看地圖。

“葵園峽……”

“曹真一路偽退,到此就紮營不動。”

“意欲何為?”

薑維開口道:“是想借助天險死守吧?”

劉雲搖了搖頭。

葵園峽雖然是扼守榆中盆地的天險,但除了這條路,並非沒有彆的路可走。

當初周慎、孫堅被韓遂伏擊斷糧,漢軍也是拋棄輜重,成功逃離了戰場。

這足以說明,除了葵園峽以外,還有彆的山道可以走,隻是這條路比較適合軍隊通行而已。

龐德譏諷道:

“白天,我拉著費曜去羞辱魏軍。”

“曹真在陣前足足罵了半個時辰。”

“然後一回大營就堅壁自守,說要向曹操請求交戰他才能出營,把整個魏軍都搞得窩火不已。”

“我看,這曹子丹也沒什麼本事,必是慫包一個。”

曹子丹真是慫包嗎?

劉雲絕對不相信。

曆史上,連諸葛亮都對付不了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弱?

曹魏西線指揮官張郃、曹真、郭淮、陳泰、鄧艾,哪一個不是能征善戰之人?

除了司馬懿和王經在任期間比較丟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可圈可點。

難道是現在這個時間段,曹真還沒成長起來?

這個想法隻出現了一瞬間,但很快又被劉雲否定了。

正史中,漢中戰役期間,曹真就是曹操的救火隊長。

曹操死後,曹真踏平十數萬盧水胡,平定河右、開通西域,拓土千裡,和劉雲之前做的事,幾乎一摸一樣。

在同一輩當中,也就隻有曹真一個人,跟諸葛亮鬥法,還能打的有來有回。

“我不相信曹真會一直避戰,他選擇退守葵園峽,必是有自己的道理。”

“魏軍有動靜嗎?去偵查一下。”

龐德頷首道:“唯。”

不多時,哨騎回報。

“護軍,魏軍營壘營火熾盛。”

劉雲追問道:“營火熾盛?當真?”

哨騎肯定道:“下官眼睛很好,耳朵也靈便,魏營之中有打更人來回巡營,其餘並無異常。”

一個連造飯都不敢用明火的人,怎麼可能大作營火?

“虛虛實實,兵道詭詐啊……“

劉雲眼神一閃,對哨騎招了招手:“下去吧。”

“難怪我今夜心神不寧。”

“定是曹真又有計略了。”

昏昏欲睡,流著哈喇子的句扶驚醒道:“雞,哪來的燒雞?王子均,你吃獨食,不給我?”

“吃吃吃,吃你個頭。”王平一腳踹醒了句扶。

“曹真要來襲營了。”

句扶擦了擦嘴角的涎水,欣喜道:“護軍,真噠???踏馬的追了這麼久。”

“艾哈哈哈哈……總算逮著他了!”

劉雲笑道:“子均說的沒錯,曹真越是裝作勢大,就越是在掩飾大營空虛的事實,我料魏軍今夜必要發起攻勢。”

“他們一路遁走,逃到了葵園峽卻突然不走了,定是在等待援軍。”

“他這些天故意裝作怯懦,就是為了引誘我軍抵達他想要的戰場,現在他的援兵到了,所以不走了。”

“葵園峽!誰能拿下此地,誰就能贏。”劉雲雙指敲了敲輿圖上的峽口。

真如成公英所說,曹真心思很深,喜怒隻是他的武器。

他本人果斷老練,驍勇善戰。

對內,不因自己是宗親而邀寵。

對外,也不鄙視貧寒之士。

每次出征,都和將士同勞共苦,對將士的賞賜不夠了就經常自掏家財賞賜將士,因此將士都願為曹真效死。

這樣的人,胸有大誌,敏銳彪悍,絕不可能是個怯戰的懦夫。

要不是劉雲十分了解他,差點就中了他的誘敵之計。

“輕敵者亡,傲慢者死。”

“曹真故意示弱,我卻從來沒把他看輕過。”

“他越是示弱,我就越是提防。”

劉雲看向諸將,開始布局。

“子均,休然你們帶三千人留守大營。”

“孝興,你藏匿兩千精兵於林中待伏。”

“令明、伯約全軍出擊。”

龐德摩拳擦掌道:“護軍,我們什麼時候收拾曹真?”

劉雲笑道:“不要中計,他來襲我的營,我就去打葵園峽。”

“拿下葵園峽,再掉頭把魏軍全部殲滅!”

“擠著他們逃進大山裡!”

諸將聞聲大喜。

“踏馬的,憋了一路的火兒。”

“總算逮到機會收拾曹真了。”

劉雲起身,望向門外。

星天繁茂,月牙高聳。

玩了那麼久的貓抓耗子,總算逮到魏軍的尾巴了,劉雲自然不想再給曹真轉圜的餘地。

“曹真……我們倆勾心鬥角這麼多天。”

“是時候,分出勝負了!”

高手對決,都是一招定勝負。

而先露出破綻的那個,往往會輸得很慘。

……

是夜,星火燎原,兵分兩路。

大隊魏軍騎兵在夏侯霸的帶領下直衝榆中城。

毌丘興點兵在後。

魏軍趁著夜色,抱著薪柴,悄悄繞到漢軍營壘的後方。

王平按照劉雲計策,佯裝熟睡。

不多時,曹真親率一萬精兵自夜幕殺來。

“將士們,擒殺劉升之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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