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他感覺到一絲寒意,有點不妙…
老李頭臉上則更加黑由由,這老太婆罵人咋這麼瘮人得慌。
真糟心啊!
卻說到了他心裡。
哎!都是銀子銀子鬨得,眉頭緊蹙,額頭川字紋一道接一道,低頭沉思…
用力吸了一口煙篼,說實話,他有點心動…
若是老二磊娃提的這個生意成功了,他老李家還愁什麼銀子嗎?
貴兒讀書,幾個大孫子去學堂,包括珍珠以後的嫁妝,他家修房子,人情份子,他有了銀子幾房還會不和?
村子裡還敢瞧不起他老李家?等等…
要不要賭一把?
白色的煙氣不斷的熏烤著他布滿褶子的麵容…
煙氣一下又一下的環繞著…
話說這陳氏的娘家在鎮上做點布料生意的。
商鋪並不大,但也算是在鎮上開了鋪子的小商戶…
在李老頭周氏這裡確是不得了的,自然高看陳氏一眼,平日回來也是供著她…
希望她娘家能不能幫他李家在鎮上也尋個賺銀子的門路…
而李磊提的生意,其實就是販賣香料…
李老頭今日被李磊帶去了王家胭脂鋪,是一家在鎮上售賣胭脂水粉很出名的鋪子,他們在外麵瞧過了。
他渾濁的老眼中露出震驚!
那脂粉鋪子裝修的那才叫個氣派喲,上下兩層。
裡麵客人多是那些鎮上的婦人們,進去的人都穿著綾羅綢緞,店裡絡繹不絕,爭相購買裡麵的物件。
他也不曉得那些是些個啥玩意,總之是女子們喜愛的物件唄,多少銀子都不在話下。
瞧那熱火朝天的模樣指定是大大的賺銀子的…
他說的那個香料就是這裡頭的管事從異域進口來的。
這店裡未來也會賣,指定到時一經出售必定頗受鎮上女子們的青睞!
這不是撿銀子嗎?一般人,他們還不讓知道有這麼個事。
李磊在鎮上在他小舅子家幫忙送貨時,偶然與那王家胭脂鋪管事的一個親戚,叫範小澤的相熟。
人家後來才告訴他有這麼個事的…
若是,他有這個想法,他可以從中周旋,給他勻一部分香料,讓他私下售賣!
小周氏不削,他老倆口跑斷腿,確定是為了她?
吃香的喝辣的?那玉米碴子算什麼好吃的?
倔強的站大房門口,冷眼看著周氏冷笑道,
“嗬嗬!娘,你這些個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呢,為俺們?真的嗎?”
“就一口玉米碴子,還是你走之前舀的,其它都鎖在你屋子,啥叫吃香的喝辣的?”
“俺們不用你們跑斷腿,俺們自己有手有腳,絕對不會日日玉米碴子,你願意讓俺們單乾嗎?”
“啥?你這小蹄子是不是早就想打那主意了?”
周氏問的也是老李頭心裡的話,他心裡突的一跳,深沉的看著小周氏…
駱枳兒心裡暗暗琢磨,峰回路轉,看來分家此事,有人比她還坐不住了呢…
那她先等等…
小周氏丟開剛才那岔,道,
“娘,俺們啊早就曉得,你的閨女珍珠是你的心尖寵!”
“你家李貴才是李家真正的寶貝兒子…其它娃算個啥?”
周氏心裡一頓,聽這話的口氣,她們幾個小蹄子莫非串通一氣的?
這可麻煩了,這是她最不願意樂見的,她平時製造的矛盾還不夠嗎…
這挑事精,這不是讓她其它三個兒子對他們有看法嗎?
二房屋裡李磊看著陳氏在收拾東西。
在外麵人看起來,二房靜悄悄的,心裡清楚他們估摸也在聽著…
“你住嘴!”
“俺疼珍珠、貴兒那還不是為著你們好,眼皮子淺的玩意!”
“將來珍珠貴兒好了,你們也跟著白白享福,俺倆老的能活多久?還不是便宜你們?這才哪跟哪?你們就坐不住了?”
“嗬嗬,白白享福?俺們可是付出了代價!”
“那不是應該的嗎?”
周氏胡攪蠻纏道!
“哼!算啦!跟你講不清!要說呢俺姓周的是個螞蚱命,娘啊,那你又是個啥?俺就問你,你姓什麼?”
周老婆子滾地上,側著頭,臉紅一陣青一陣…
“你左一句外人,右一句小蹄子的,咱們倆還不是一個老周家!”
周氏氣得像個癩蛤蟆似的一躍而起,蹦噠了起來!
尖銳刺耳的罵聲加大一個分貝,持續響徹空曠的田野,村裡,
“周晗娟這個小蹄子如今翅膀硬了,膽肥了,把你公婆不當人使喚啊,瞧不起俺了?”
“俺是跟你出自一個周家裡,那又咋滴?俺可是你婆婆!”
“你忘記了以前那丟人現眼的醜事?你知道你在乾啥不?俺的好心都喂了狗!”
小周氏舀了咬嘴唇,難得的麵紅耳赤…
“娘,這事你也有份!”
“啥?老天爺!這惡毒小婦是要反天啊…”
咋就不受控製了?
捶胸頓足,又準備倒地撒潑了!
“娘,地上涼,生病也沒人疼你,說不定還拍手叫好呢,你啊小心自個身子…”
珍珠勸慰!趕緊扶她起來。
因為她發現地上一塊斜插尖的石頭。
倒不是她心疼自個親娘,而是娘出事她可沒好日子過…
“珍珠啊,娘可憐的閨女,還是娘的珍珠貼心啊,從自個肚子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旁個的對她再好總是隔著層肚皮啊!”
“瞧瞧你這幾個嫂子,嘖嘖,太不孝了啊!是要逼死你娘啊。”
“尤其這個姓周的婆娘,原來心眼子壞的生蟲啊!”
“可不是嘛…”
語必,眼珠一轉,看見李三毛打獵用的繩子掛在樹枝上,打算摘取下來去後山歪脖子樹上去上吊…
“不得好死的東西,你這是要逼死俺啊…這就如你的願!”
她知道,珍珠不會讓她上吊,老頭子不讓,這家裡人都不敢,有人阻止的…
“你等著!老婆子這就如你所願!”
隻需逼死婆婆的名聲壞傳出去即可…
果不其然…
“娘,你這是何苦?”
珍珠拉她!
“娘…”
李大強趕緊跑來,把繩子收走!
老李頭無語,這老婆子這手段在他年輕時就使過了…
“哼!既然如此,俺今兒就好好教訓一下你,讓你分清啥叫恭敬孝順!”
氣急敗壞的拿起門邊一旁的掃帚,就往她身上一通招呼。
這掃帚是李大強前些日子用竹條做的,夏日裡穿的薄,打身上可疼。
李大強趕緊護住他媳婦小周氏,幾人滿院子打著跑。
李大強背部重重的挨了好幾下…
“唉喲,娘啊,疼!甭打了!!!”
“甭打了?還不是你這娃沒用,把這小蹄子給慣的?才讓她蹬鼻子上臉…”
“讓不讓?不讓是吧?”
劈頭蓋臉便是幾下!就像一隻炸毛的瘦腿胖身子的老母雞,在啄人…
“打死你這個鬼玩意!”
一陣招呼,李大強雙手被打的一縮,抱著膀子躲藏。
小周氏的額前自然被竹條鏟上了…
眼睛周圍,額上,迅速打出了幾個血印子…
合著上午剛剛結繭的疤子,加之她氣得猩紅紅的眸子看起來格外瘮人…
李大強心疼不已!
李珍珠看到卻十分解氣,嘴角微微勾起,拍手叫絕!
“活該!賤貨!打不死你這個小娼婦!”
小周氏以前跟李大強婚前私通,老大運良就是提前有了的!
在她家名聲並不好,這點她娘私下告訴過她,李珍珠表麵對她恭敬,實際內心就是這樣喊她的…
周氏也是靠這點拿捏小周氏,這多年還算聽話!
對於周氏打小周氏這事,駱枳兒漠視,隻是想起早上小周氏打柳柳那一幕…
確實,不愧是出自老周家!連用掃帚這癖好都相似…
“媳婦,你在想啥?”
“沒啥,乾你的活,少摻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