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快嘴快舌的家丁(2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7284 字 3個月前

隨著清風撲麵,水麵蕩起浪花,大木船隨著浪花前後左右擺動。孫雨晴攙扶小南香走上跳板,慢慢的走上其中一天大木船。不用說,那肯定是孫雨晴為自己準備的大木船。見主人起來,家丁們紛紛抱拳迎接。

自從國人剪斷拖在身後的長辮子,跪拜禮也被一並棄如敝帚。

大清因寵信奸臣、禍害百姓而亡國,民國興起但又戰火燃起。土豪劣紳各自宿成一團自保,強盜土匪肆掠,黎民百姓食不果腹,餓殍遍野。幸虧,小南香頗受孫明源寵幸,生出一子即刻被孫明源瞞著,令身邊管家連夜將嬰兒送出京城,直奔馬家蕩。

所以,小南香習慣於跪拜禮,見家丁站著抱拳行禮,便瞥一眼不假思索地問道:“怎麼啦?孫家的家丁心裡有數,依我看他們一個也不懂禮數。孫雨晴是你們的少東家,作為孫家家丁見到新主子卻為何不下跪行禮?”

小南香一臉的不高興。孫雨晴見著她每每跪拜,小南香可能還沒有從京城豪門貴族的家庭氛圍走出來。

下人晚一輩,家丁沒有按照小南香意思去做,倒是有一位快嘴快舌的家丁抱拳稟報道:“回師太,跪拜禮和留辮子是上一輩人的事了。到了我們這一輩分,剃頭削發剪辮子,站著抱拳行大禮。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正常禮儀握拳施禮打招呼。大清滅亡,民國孫先生下令,舉國同慶。師太您......”

小南香的確被難倒了,她來到馬家蕩十多年,京城和世道的變遷小南香充耳不聞,所以才無所適從。孫雨晴對他跪拜,是因為她們倆屬於拜師學藝。師徒如父子,對長輩敬重行跪拜禮當然理所當然。“喔,是嗎?我咋不知道呢?既然如此那就免了吧!”

小南香知道自己給自己找台階。

用人之際,切不可為難下人。

隨時隨地需要這些家丁守候在孫雨晴左右,為孫雨晴和土匪刀槍相加,難免流血犧牲。你在著關鍵時刻計較他們的熙來小覷的得失對錯,豈不是給自己兒子樹敵過半?想了想,小南香微笑著伸手拍拍剛才說話的那個家丁肩膀,果不其然,那家夥臉上即刻蕩起笑意。

孫雨晴眼疾手快,他腦子一轉,攙著小南香說:“師傅,你去看看我住的大船艙吧!裡麵不但有床有被,還有我要看的書。嗨......”說完,他掉過頭,對著剛才說話的那個家丁擠擠眼,意思讓他趕快離開師傅的視線。

不知道孫雨晴為什麼要對家丁使出詭辯的動作,或許沒事因為孫雨晴對師傅的秉性太了解了。無論對錯,小南香這個人必須一聲喊到底。她的作風,寧願讓彆人後悔,絕不給自己帶來麻煩。

教孫雨晴練功,汗流浹背,她也絕不同情和憐憫。但事後對孫雨晴因為練功而受傷,或者因為營養不良,孫雨晴是寧願自己省吃儉用,也用給孫雨晴補上。不知道是女性的天性所致,還是因為小南香對孫雨晴有了第六感觀。

小南香趕到馬家蕩的孫家,應該猜出孫明源不可能無緣無故將她送回自己的依抱之地。

這裡麵,肯定有孫明源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心裡話,小南香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想過這樣的問題。有一點,老爺不會加害與她小南香心裡有底。但是,她真的以為自己孩子是死於腹中,要不然大太太不會不給老爺麵子,將自己趕出京城孫府。

跟著孫雨晴彎腰進入船艙,寬大的船艙,裡麵隻有一張床,她隨口便問:“徒兒,為師安排在哪條船上啊?”孫雨晴見問,有些束手無策。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師傅和自己一起出征。再說了師傅是個女的,去了和自己在一條船上也不太方便。

在船上生活的船民,一家人男男女女在一起都不方便,何況,是師傅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腦子一片空白,孫雨晴不知道怎麼回答師傅的話。“啊......師傅,徒兒沒想過師傅要和我一起出征去剿滅土匪。”

“不如這樣,你看偌大船艙就擱著你一個人一張大床是不是有點浪費啊?為師叫你怎麼做:來,你派人從船艙中間一分為二拉一道屏風,或者叫布簾,將你我之間的兩道床鋪隔開就完事了。大不了在你的床肚底下放上夜尿壺,在我的床頭放上馬桶,我們師徒倆相安無事了!”

孫雨晴還是感覺有些不妥,隻是因為小南香是自己的師傅,因而不得不點點頭,勉強地苦笑說:“嗯呐,聽到嗎?還按照師傅說的去做。”他心裡不服但因為師傅在上不敢違拗,有脾氣隻得向自己的手下人發泄。

他哪裡知道,小南香是舍不得他而刻意為孫雨晴守護。和土匪打仗,小南香能為兒子孫雨晴擋刀絕對毋庸置疑。

一條條大木船檢查下來,從擋子彈的掩體為雜樹木頭,到兩船靠攏,大跳板上船捉拿。

小南香比較滿意的地方,是將大木船上的草包沙袋,換成一根根大雜數。雖然沙石擋子彈廣為流傳,那是指在岸上兩軍相見堆壘。可是,如果在水上作戰,一代沙石重量超過兩個人份量,無疑,會降低大木船上的家丁人數。

換成雜樹就不一樣了,不但比草包沙石袋輕便,萬一船被打爛了,雜樹綁在一起便是飄在水上的木筏。

雖然水上行走不如大木船來得快,但木筏的好處無論大風大浪也休想將木筏掀翻沉入水底。對孫雨晴的想法和革新,小南香作為練武之人的後裔心裡滿滿的信服。她為自己生出這麼個聰明過人的兒子感到欣慰。

隻是高興的時刻,小南香沒有忘記剛才那個敢和她叫板的家丁。

太沒有認知了,你一個下人,對師太的話對與錯有異議,也不能當眾揭穿,是起碼的常識。一個家丁,或者說一個奴才,連嘩眾取寵都不知道怎麼使用,什麼時候使用,說你沒眼頭見識應該是無言以對了吧!小南香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認為,在兒子麵前,那個家丁太無禮了。

可能,與小南香在孫府見識太多。也不回避小南香在孫府經常遭遇大太太的排擠和羞辱,到了自己當家做主的時候,便將所有的積壓一下子得到釋放。她想報複,隻是馬家蕩離京城太遠,她沒這個實力。

再說了,大太太大她三四十歲,恐怕早已經埋入黃土。包括她的老爺孫明源,可能也是骨頭打鼓。

回到孫家老宅,小南香滿懷心事。

夜晚,小南香的房間,兩個蒙麵人扛著一個滿身套著麻袋的人,“咕咚”一聲摔在地上。她們倆雙拳一抱,對著小南香異口同聲地說道:“報告師傅,家丁炎涼捉到。”說著,兩個人倒瀉籮蟹,忙手忙腳將套在麻袋裡的人倒出來。

我去,這不是白天得罪小南香的那個快嘴快舌的家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