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恩怨 60章總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1 / 2)

凶宅詭聞錄 華夫子 8793 字 3個月前

店小二也不藏著掖著:“嗨,哪能呢,少東家說現在都到了用大洋的時代,銀票早在大清國即被淘汰。他兌換給你們,是看在熟人的麵子上。在錢行小街能使用銀票的就你們兩家子,少東家麵情上過不去。所以,自己認倒黴,留著一堆紙,等著被蛀蟲慢慢地吞噬吧!”

說完,店小二將那個裝有銅錢的布袋,順勢丟給胡川逵的老管家。

朱溫樺有些好奇,他解開口袋,從裡麵抓出一大把銅錢。

先是一愣,緊跟著臉上抽筋,嘴丫蠕動幾下,緊盯著胡川逵的臉色。見他穩如泰山,笑容可掬,不想打攪胡川逵的興致,隨即,硬生生將要說的話咽回去。

他不由自主地搖搖頭,一雙眼沒半點光澤地望著胡川逵,心如死灰一般。同時,將手裡的銅錢送到胡川逵麵前,以便胡川逵看得清楚。老管家不是不知道,現在,市麵上流通的都是現大洋。趙國登收留銀票,隻是為了收藏。要不然,那就是一堆廢紙。

可是,今兒個趙國登用銅錢來兌換銀票,而不是像以往那樣,拿出銀子或者是現大洋,看來,這裡麵定有蹊蹺。他想提醒胡川逵,又不想好事多磨。細細品味,那胡川逵死要麵子活受罪。明知道自己對這一行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卻偏偏我行我素地由不得彆人做主。

你說那銀票如果有大用,他妹妹和妹夫也不傻,為什麼要將銀票留在他們家收藏,自己家沒地方放嗎?老管家不知道其中端倪,隻得憑自己的現象來分析,不能說老管家多事一舉。

你也不能小看胡川逵,他是秀才不出門知道天下事的那種。

除了道聽途說,還是道聽途說。

現大洋沒出現之前,前前後後不到一年時間,銀票在趙國登的賭場,隻要路麵,大家便是瘋搶。人家手裡拿著真金白銀,爭先恐後來搶你草紙不如的銀票,世界上有那麼傻的人嗎?

今天,這小子給老子兌換成銅錢,不知道幾個意思。

不動聲色的胡川逵心理活動課一刻也沒落下。

也罷!

那銀票是北宋時代的產物,這銅錢麼,不過過去才十多年功夫。要說從市場流通角度去考慮,當然選擇靠近的年代貨幣了。至少,當時的胡川逵是絕對這麼想。既然他內心裡有了決定,自然行為上照著做了唄。

於是,他靈機一動,指著管家吩咐道:“管家,給老子拿著銅錢,兌換他們家籌碼。亞拉個巴子的,他給我銅錢,我就在他賭場消費。

在他們家賭場拿著他兌換老子的銅錢押寶,今兒個要耍個夠,哈哈哈......奶奶的,誰最後耍了誰,現在不能算數。如果有人敢不承認銅錢也是錢,休怪我胡川逵給他趙文章老小子父子兩麵子。包括賭場和洗澡堂子在內,統統地砸個稀巴爛,看他還敢在老子跟前耍鬼頭聰明。

小的們,跟我胡川逵去內室開個單獨包廂,坐莊到底,來者不拒聽到嗎?那麼聽清楚老爺說的話沒有?”

“是,老爺!”

老管家朱溫樺給胡川逵穿上布鞋,從土坑上扶起。

胡川逵巡視周圍,意在看一眼趙國登那小子是否在場。君子不羞當麵,胡川逵在怎麼渾蛋霸道,畢竟是年高德重的人物,在中心村,他屬於三老四少之內的長輩輩分。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被多少人看著,學著,模仿著。

為人師表,還是要給自己臉上貼點金子裱糊一層。

哪怕是假充斯文,也要裝得有模有樣,在眾人麵前不露馬腳。

老管家整理他身上衣服、褚褲的褶皺,包括上身衣衫,無簷帽,就連那形影不離的文明棍,被家丁爭先恐後的給他提著,隨時隨地遞到胡川逵手裡。就這麼一個地方土豪地主之類的人物,每每從中心村出腳走出家門,前麵有打手開到;後麵有馬車載著胡川逵及家人,浩浩蕩蕩,一路上好不威風。

說胡川逵是招搖過市,那倒不全是這樣。

因為,在那個時代的人家,出門坐馬車,便是大眾化的地主土豪的象征。更有甚者,那些為官一任的權貴們,出腳便是八人大轎抬著,耀武揚威的走著。前有人鳴鑼開道,後有人整齊列隊,扛起打傘,全副武裝保護。聲勢浩大,所到之處無不驚醒世人駐足觀望。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胡川逵隻要移動腳步,後邊的一趟酒囊飯袋緊隨其後。

包房,單獨一間,那是趙國登專門為上等人準備的大屋子。裡麵有女人用的馬桶,男人用的尿桶,分彆放在裡麵隔斷的小房間裡。為的是提供上等人的如廁方便起見,趙國登在這方麵可算是費儘心機,浪費無數腦細胞。

在上等人賭場的包房裡,用的牌九賭桌最渣也不能低於紅木桌麵。

至於板凳麼,自然是白果樹做成,桐油塗刷表麵。

那是留給賭徒們使用。為了顯示出莊家的尊貴,趙國登刻意為坐莊的人安排了一隻特彆顯眼的太師椅專座。其它,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板凳,而是清一色的紅木椅子。進入包房,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高雅和尊貴氛圍。

進入包房,蕭然起敬,鴉雀無聲,是所有人的共識。

四周牆壁都是用黃板紙裱糊,以示於外界不透風,不出音,給人一種出汙泥而不染的世外桃源的奢侈。隻是牆上掛著的條幅,都是文人墨客留下的書法山水。不能不說在若大的賭場,設立這麼幾間帶有書香門第氛圍的包廂,真的有一種有辱斯文的意境在裡麵。

於整個賭場幾乎格格不入,不相協調,大相徑庭。

地板,和客廳的區彆,同樣不儘相同。

客廳是普普通通的青磚鋪設,而包廂則是統一的大青石地麵。要說那一會的大青石比起一小塊一小塊的青色小方塊磚頭,價值相差無幾。但裝飾帶給人們視覺上的效果判若雲泥,一龍一豬。

茶水,裡麵有專門指定的小丫鬟提著茶水壺,身輕如燕,小巧玲瓏。看人臉色行事,是她們的看家本領。見風使舵是小丫鬟們的眼頭見識。包廂裡的小丫鬟,和大廳裡的小丫鬟判若兩人。

房間裡的小丫鬟單衣薄裳,露肚皮露齊眼。大腿隨便摸,摟著隨便親。一個個打扮的得濃妝豔抹,珠圍翠繞。說得露骨一點,不過是憑著她們的音容笑貌,招攬尊貴客人的視覺享受,從而對來自包廂就坐的客人予以帝王般享受的意境。

多花點銀子,對大戶人家的不肖子孫,風流倜儻,執侉子弟猶如牛身上拔根毛。銀子對她們來說,揮金如土,不值一提。隻要開心,但凡是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個問題。

房間裡,店小二忙裡忙外。

丫鬟們一個個各就各位,亭亭玉立,她們手裡各自捧著自己的家夥。

有幫忙洗牌的,有端茶倒水的,也有給客人整理桌椅板凳的......

總之,隻要有人來到包房,對她們來說那就是殺豬盤的開始。那麼什麼叫殺豬盤呢?

行家話,以莊家為主,逮到有錢的主子,想方設法誘惑他押寶下注。

正常情況下針對的對象,應該是那些嗜賭如命的無業遊民,亦或是嗜賭如命的賭徒。

哪怕她們身無分文,隻要有家當抵押,趙國登的賭場都可以簽字畫押作為典當。也就是說趙國登不單單是開設賭場,名義上他們家是一座光天化日之下的賭場,實際上是一連串的與賭場相關聯的一條龍洗錢的步驟。輸了銀子心裡不服,就要倒賭,倒賭就得有籌碼。

籌碼從哪裡來?

那還用說嗎,必定從趙國登的賬房先生哪裡立下字句,以家中房產、值錢的古董、實在沒有了也有人拿自己的妻兒老小兌換籌碼下注。

事後,再有趙國登將這幫人的字據轉讓給錢行小街的流氓地痞,以分成為誘餌,上門收受當事人欠下的巨額賭債。由此一來,趙國登的收益自然不止是開賭場的提成莊家的那一丁點微薄利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