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偷竊(1 / 2)

春庭欲晚 嫻白 3508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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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姀作勢再要跪下,卻被雲氏一攔:“好了好了,地上冷,你就彆跪了。你該謝的是宴哥兒,他想著你回來可出了不少力,在他爹跟前跪了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話是如此說,竇姀卻聽見雲如珍一聲輕哼,微乎其微。再是看見站在一旁瓶翠的臉色——也似是不屑與傲慢。

其中明理,她恍然參透——這是在敲打。

竇姀連忙起身,也不顧旁的,伸手便是向前一揖。抬頭看雲如珍時,已是情深切腑:“弟弟的好,我不敢忘。可大娘子也費心費力為我說情,姀豈能不知呢?若日後還能跟著大娘子,用心伺候,那便是老天憐憫,是姀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個回答,雲如珍聽了倒還算滿意。瞥了眼瓶翠,瓶翠不情不願地把人扶起。

“你呀你,真是個可憐孩子......隻可惜碰上這些造孽事。”雲如珍輕歎,心情卻好了幾許。她握起杯盞吃茶,才一邊將最後的重頭戲道出:“你有這份心就好。但也彆怕,若你父親真厭極了你,我便是想留你在身邊做個伺候的丫鬟,也不會被允的。”

竇姀驚愕地抬眸。

雲氏繼續不緊不慢道:“接你回來前他就說了,對外隻聲稱竇四姑娘死了,從今往後再也沒這號人物。你呀,便以襄州老家的表姑娘身份,寄養在咱府上。今後起你的身世,誰都不準說錯、說漏嘴,你自個兒也清楚了?”

竇姀不知曉自己是如何震驚又彷徨地度過去,等她回味過來時,已經拜彆了大娘子,和春鶯從主屋裡出來。

回到梨香院後,竇姀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本是起個夜解手,走著走著卻到了莊婆子自殺的井邊。

這井原來是院裡燒水、浣洗、盥漱用的。自莊婆子投井後,大娘子嫌死人晦氣,便找人將井填埋封死了。

竇平宴今晚來的時候跟她說,莊氏的死或許和馬姨娘脫不了乾係。換作從前,竇姀如何都不肯信,姨娘怎麼可能手染鮮血?姨娘連殺雞都不會。

可是姨娘卻告訴她,她也殺過一人,是當年的算命瞎子。

竇姀在井邊坐著。

這麼黑的夜,隻有一盞燈籠在陪她,她也並未感到害怕。或許比起死人,人心才是最恐怖的。她從前覺得,殺人的都是壞人,十惡不赦......但倘若這人是姨娘呢?姨娘又是為她才殺了人。

竇姀迷茫地輕輕搖頭。

夜裡冰涼,已經醜時了,她也有些凍。正收拾了要起身,忽然聽到隱隱約約的哭聲。竇姀覺得奇怪,尋著哭聲過去,走到西北角的抄手遊廊處。

她藏在柱身後探頭一望,遊廊外有個人蹲在地上,不知在燒什麼,一邊燒一邊低泣。竇姀梗著脖子,清清脆脆問了聲是誰,那燒東西的人倏地驚起,慌亂之中不慎用腳踢翻了火盆,躥一溜煙,已沒了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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