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節禮是外頭的事兒,”薛蟠笑道,“媽媽是最忠心不過的,這樣等閒的小事,我怎麼敢派媽媽去辦呢?”他掏了一份信出來,“把這信兒務必親自交給林如海大人。”
王嬤嬤有些奇怪的接過了書信,“哥兒自己去林府說不就是了?左右也不算遠,怎麼還巴巴的送一封信去?”
“我昨個晚上才遭了襲,說是嚇破膽了,既然是嚇破膽了,怎麼又好自己個大喇喇的去林府呢?”
王嬤嬤撇了撇嘴,“哥兒的膽子是最大的,我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嚇破你的膽,不過既然有賊人來,要我說,咱們還是早些回金陵罷,我還沒和太太說呢,說有人意圖不軌,若是說了,你瞧太太不親自到揚州來,拎著你的耳朵要你回去呆著?”
“那隻是有驚無險,算不得什麼的,”薛蟠滿臉黑線的說道,“嬤嬤你可是不能亂傳話,咱們在外頭的,還叫家人擔心,豈不是罪過?我答應你,事兒辦好了,一準馬上就回,事兒辦得好不好,還要瞧嬤嬤的,這封書信送過去,林大人知道了前因後果,差事就能馬上辦好了。”
王嬤嬤這才退了下去,薛蟠閉目養神了一番,眼皮還是忍不住微微跳動,昨夜那樣的場景,可算是這輩子加上上輩子第一次遇見的場景,若薛蟠還真是十三歲的少年,隻怕早就嚇得丟了魂魄,還好薛蟠是見過大世麵的,不至於真的嚇破膽,但是昨夜之事,到底是心裡有一個疙瘩,他想了想,吩咐臻兒,“叫殷天正!”
殷天正進來先是打千問好,又忙不迭的請罪,“昨夜沒有跟著護送大爺出去,實在是罪該萬死。所幸老天保佑,大爺毫發無傷,隻是有幾個鹽丁兵受了輕傷,最嚴重的,胸口中了一箭,幸好也沒什麼大礙,用了金瘡藥,竟都好了。”
“這也是算不到的事兒,”薛蟠說道,“我是不太懂這些行伍的規矩,但是總覺得昨夜的偷襲,”他猶豫的搖了搖頭,“好像……虛張聲勢的成分居多。”
“大爺的意思?”
“或許不是來要我的姓名的,似乎隻是給我一個警告,一個下馬威罷了,如此一來,侯家,嘿嘿,他們的嫌疑很大啊。”薛蟠對著殷天正說道,“你今個有什麼收獲?江湖上的兄弟們怎麼說的?”
“打聽過了,這幾天江湖上的兄弟,大部分的都不在揚州城裡頭,都去了金壇縣,那邊說有一個武林大會,大家夥都去瞧熱鬨了。在揚州的兄弟們也很是迷糊,昨夜的事兒,應該不是江湖上的人所為。”
“偶爾有幾個似乎知道內情的,但是忌諱莫深,知道小的在薛府當差,半句話也不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