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個京營節度使也隻是暫領……這樣的話意味著,王子騰還沒有真正生發起來,這個暫領,京營裡頭的精兵悍將,還不見得會服氣,如果西南戰事又有什麼不妥的進展,怪罪到誰頭上呢?
自然是這一位新鮮出爐的西南平香格裡拉國行轅兵馬大元帥了。
賈璉是知道內情越多,越覺得這個差事是不好當的,但是薛蟠無知者無畏,倒是不在乎這些苦難,年輕人素來都是如此,隻看得到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不會去更多的關注這個過程裡頭的困難。“區區一個香格裡拉國,算的甚東西,之前春天多時疫,現在控製住了,另外軍需不夠銀錢缺了點,如今又湊上了,隻要是朝廷決心要除掉香格裡拉國,我覺得是不差這麼點時間的,橫豎一個小藩屬國罷了,若是這樣的小國都滅不了,天下各國怎麼瞧咱們?為了麵子也是一定要除掉的。”
“如今萬事俱備,想著是好時候了,聖上必然是要把舅舅放出去的,這不是姑老爺也放在揚州了不是?”薛蟠笑道,他還有句話沒說,畢竟和賈璉交淺言深是不好的,誰知道賈璉的嘴風緊不緊,很明顯,這是一個機遇,皇帝為王子騰爭取來的機遇,王子騰也坦白的說自己的資曆想要升任京營節度使,是很困難的,在平時的時候幾乎是不可能,隻有在這樣的戰時,先掛一個代理暫領的名稱,等到有了戰功,就名正言順的轉正。
賈璉見到薛蟠不以為然,心裡暗笑,看來薛家這個少年,雖然手段不錯,見識還是短淺了些,若是永和皇帝能夠大權獨攬自然是說一不二乾綱獨斷,可朝中的局勢,前頭有老虎,後頭還有惡狼,真是輕易放鬆不得,自然也不會存在皇帝一言九鼎的情況了,但是薛蟠這樣的自信,賈璉自然就不再多說了,隻是這事兒到底是喜事,代理節度使也比在毓慶宮侍讀強多了,他和薛蟠分開,連忙就命來興兒,“叫外頭的先生,仔細的寫一封信送到家裡頭,恭喜太太,就說舅老爺高升,可真是大喜事兒!”
來興兒垂手應下了,賈璉想了想,又吩咐,“告訴大老爺一聲,就說我的年紀不小了,既然是已經訂了親,那就趕緊擇好日子,也好了卻一番事兒。”
來興兒打趣賈璉,“二爺今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您素日裡頭是最怕人拘著的,怎麼好端端要趕緊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