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的父親甄士隱,家道中落後寄居在丈人家中,根據書中記載,丈人封老翁很是有些勢利,特彆是甄士隱遭了無妄的祝融之劫後,封老翁就更是看不上這個女婿,騙了他的錢財後,對著甄士隱夫妻二人時常冷嘲熱諷,這樣的情況下,甄士隱心灰意冷之餘大徹大悟,有了機緣就出家去了。
香菱眼中露出了又傷感又困惑的表情,“想不起來爹爹是什麼模樣了?隻記得胡子很長……”
“很想父母嗎?”
香菱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所以就算是再想,也實在不知道想誰,有時候晚上夢見父母的時候,那也隻是模模糊糊的,瞧不真麵容,或許我以前在路上也能見過了,隻是實在記不得,大約也是錯過。”
“且無妨,叫人耐心找一找就是了,”薛蟠見到香菱呆呆有些出神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繈褓之中就離開父母,這十來年之中一直顛沛流離,被拐子帶來帶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是香菱此人,瞧著脾氣還好,頗有些樂天派的樣子,這倒是意外的福氣了。薛蟠繼續說道,“有了命姓,找起來就方便多了,你且耐心等著,等到日後有了消息,我就把你送到父母親身邊是了。”
香菱搖搖頭,“可不能這樣,我雖然是不懂事兒,但是知道大爺買了我,我就是薛家的丫頭了,總是要在薛家伺候太太姑娘大爺的。”
薛蟠有些奇怪,除非是拐子李三這樣灌輸給香菱,不然一個十多歲的少女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階級觀念?“不是,這是誰吩咐你的?誰叫你在家裡頭伺候太太我們?”
“可不是誰教我的,隻是我雖然不懂事卻也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這樣救命的大恩德,大爺又說幫著我找家裡人,這恩德更是報不完了。隻能是好好伺候大爺了。”
香菱說的一本正經,臉上透著一股憨憨的表情,薛蟠笑道,擺擺手,“不要你伺候著,家裡頭伺候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個人,我們家裡頭不比其餘人家,規矩沒有哪麼多,你愛讀書就讀書,愛繡花就繡花,若是喜歡到處逛逛,也可以到處逛逛。”
薛蟠為人隨和,對著自己家裡人素來是和顏悅色的,當然了,若是單單仁心,怕是治不好家的,可薛蟠對著外頭那些人如此凶狠,家裡頭的人見了,也不免心下暗暗警醒,不好隨意糊弄主家,所以家裡頭氛圍尚好,薛蟠和氣,底下的人不敢忘了規矩,家裡頭的氛圍十分融洽。
“這可不是這麼說的,自然要伺候大爺。”香菱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不然就失了規矩了。”
薛蟠無奈,也隻好答應下來,“那就依你了,不過這會子你突然出來,下次可不行了,”薛蟠瞪著眼睛恐嚇香菱,“下次再這樣出來,被外頭的人瞧見了,可是不好!”
“知道了大爺,”香菱見到薛蟠凶巴巴的,連忙點頭如搗米一般,“一定聽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