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地正法,”薛蟠笑了一下,隨即板臉嚴肅說道,“你這小小年紀,倒是外頭的混賬話聽入耳朵的可真多,彆說這些廢話了,趕緊把這裡頭收拾好了,是你去請了香菱來的?”
臻兒賠笑,“我不是見著大爺心情不好嗎?小的笨嘴拙舌的,怕伺候不好大爺,就想著到內院去,瞧著那位姐姐得空,就請過來伺候大爺,沒想到在太太的院門口就遇到了香菱姑娘,她說要來幫著大爺倒酒,自己個就跑來了。”
薛蟠咳嗽了一下,“可是遇到過了其他人?”
“沒瞧見啊,”臻兒有些納罕,“大爺還叫了誰不成?”
這時候楊花來請薛蟠,說是太太叫,於是薛蟠喝了一口茶,漱口了覺得酒意已散,於是到了薛王氏處,薛王氏聽說薛蟠在喝酒,怕出什麼亂子,於是叫薛蟠過去,聽不過是悶頭吃了酒,抱怨了幾句也不言語了,薛蟠出了院門,就見到香菱在一座插天玲瓏通體秀氣壯美的太湖石邊上蹲著做什麼,邊上還有寶釵的丫頭鶯兒一起,兩個人低著頭在竊竊私語,薛蟠悄悄的靠了過去,見到兩個人一起采著胭脂花,鶯兒在對著香菱說道,“五月份的胭脂花,拿起來搗了再澄清,當做胭脂,再加一些香料香草,塗在臉上,比外頭買來的可是好多了。”
那胭脂花開的極為茂盛,好像是半棵樹一般,掛滿了累累嫣紅色的胭脂花,遮住了薛蟠的行跡,兩個人熱熱鬨鬨的在這裡摘花,絲毫未發現薛蟠到了這裡,薛蟠咳嗽一聲,“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呢。”
兩人嚇了一跳,刷的站了起來,香菱頭上都掉落了不少的胭脂花,鶯兒起身福了福,“大爺怎麼在這裡?我們摘了花兒回去做胭脂呢。”
香菱睜大嘴巴呆呆的看了薛蟠一眼,隨即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薛蟠點頭道,“我剛從太太那裡出來,見到姑娘正在找你呢,你趕緊著去吧。”
於是鶯兒告退,隻留下了香菱,薛蟠見左右沒人,對著香菱笑道,“剛才中午的時候,你可是摔在我身上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香菱說道,“大爺拉住了我,沒摔倒,隻是,”她抬起頭看到薛蟠的臉上乾乾淨淨的,“隻是弄臟了大爺的臉,真是不好意思極了。”
“那個啊,”薛蟠哈哈一笑,“算不得弄臟,你若是喜歡,下次可以再來弄臟一次,如何?”
香菱雖然年幼,但也聽出來了薛蟠話語裡頭的調笑之意,她越發的漲紅了臉,跺腳離去,“大爺你壞死了!”
薛蟠調戲了一番香菱,頓時覺得心情大好,看來但凡是大少爺,若不調戲幾個家裡頭的姑娘,這心情當然就好不起來,他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吩咐出來迎接的楊枝,“你叫人去廚房,預備好明個請客的菜,一一都看過了,再回來告訴我,順便給我準備穿的衣服。”
楊枝答應了下來,“大爺要請誰?”
“算起來你也應該認識,就是以前的雨村先生,現在的金陵知府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