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薛文龍站了起來,圓圓的臉上一臉的鎮定自若,“你一個小廝,去外頭做什麼,被人打嗎?”
“大爺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小廝的臉上一臉的不高興,“就算咱們是小廝,也是薛家的小廝。”
“好吧,好吧,我忘了,小廝也是有理想的,”薛文龍伸了伸懶腰,又站在原地蹦了蹦,“本大爺倒是不能看輕了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叫臻兒?臻兒,怎麼不叫假兒?好了好了,”
薛文龍繼續說道,“不開玩笑了,快著點,給我穿靴子,換套衣服,我出去瞧一瞧。”
“大爺剛才不是說要自食其力嗎?”臻兒疑惑的說道,“怎麼還要小的換衣服。”
“這是給臻兒你表現的機會,”薛文龍淡定的說道,“我若是都自己乾了,你將來失業了沒月錢拿怎麼辦?那不是害了你嗎?”
因為怕失業沒了月錢,所以臻兒很賣力的給薛文龍換了乾淨的素服,而且給薛文龍頭上的孝布綁的特彆的緊,就怕自己個差事沒做好,薛文龍呲牙,搖了搖腦袋,渾身素白的跟著小廝走出了房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殊時期,府裡頭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臻兒帶著薛文龍一路穿花拂柳,東繞西繞,沒幾下,薛文龍就暈頭轉向,氣喘籲籲,“我說,咱們府怎麼這麼大?”
“大爺,您忘了,咱們薛家在太祖朝的時候就是捐助軍資進獻給太祖皇帝,太祖皇帝高興得很,定鼎中原一統天下後,就給了咱們中書舍人的世襲官職,還讓咱們當皇商,多年鼎盛下來,這個府這麼大算什麼,”臻兒一臉驕傲,“七八十年的底蘊了,自然是如此大!”
“好了好了,”薛文龍暗暗的嘀咕,“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真是的,瞎驕傲什麼勁兒呢!”
從後頭的寢居之所出來,到了前頭,這路上才漸漸的有了許多人,仆役們雖然臉上帶著慌亂的神色,可到底行為如常,見到薛文龍兩個人,問好之後各自行事,薛文龍不停的點頭,恩,薛家的家教看來很好,底下的人都還算有規矩。
臻兒悄聲的解釋,“管家在靈堂裡頭伺候著呢,本來應該出來迎接的。”他指了指前頭掛著白布的廳堂,那白布隨風擺動,廳堂之中還傳出來隱隱的哭聲,薛文龍有些站不住了,“快進去瞧一瞧。”
他帶著薛文龍從後頭進了靈堂,臻兒想著連忙走到正廳去,卻被薛文龍拉住,“咱們先在後頭聽一聽,到底是什麼事兒。”
薛文龍就站在屏風之後,仔細的聆聽著,隻聽到一陣低沉的啜泣聲之後,有人說話了。
“他三叔五叔八叔,老爺才過世沒多久,今個是頭七,我想著原本你們過來,大概是祭奠的意思,可你們居然拿了彆的事兒來說,這原本也沒什麼,隻是到底老爺才過世,不應該在靈前說這事兒,若是家裡頭的生意,咱們再換地方,仔仔細細的商議著就是,都是家裡頭自己人,我也絕不會自己個做事兒不和大家夥商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