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幫著你的,蟠哥兒你就放心吧。”薛安點點頭說道。
“那就好,日後我還需要仰仗三叔。”
二房太太的身子不好,薛蟠也請她早些去休息,“且讓他們得意一些日子,現在他們的氣勢最囂張不過了,二太太請彆生氣,以後再和他們理論。”
二房太太憂心的下去了,剛才還滿滿當當的花廳,現在就剩下了薛蟠和甄寶玉,張管家並幾個伺候茶水的小廝,張管家顫顫巍巍的似乎老了很多歲,見薛蟠的臉色陰沉,也知道薛蟠的心情不好,揮揮手,把所有伺候的小廝都打發下去了。
花廳之中就剩下了臻兒和薛蟠甄寶玉三人,等到沒有了外人,薛蟠的嘴角那之前隱藏不住的笑意終於爆發了出來,原本是嘿嘿嘿的竊笑,隨即變成哈哈大笑,之後迅速的成了狂笑。
花廳之內隻聽到了薛蟠那肆無忌憚的笑意,臻兒和甄寶玉麵麵相覷,“完了忘了,”臻兒呆如木雞,“刺激太大,大爺得了失心瘋了。”
“世兄,世兄,”甄寶玉有些奇怪,這樣悲慘的時候,不是應該跺腳痛哭一場,才能一舒憤懣心腸嗎?“若是心情不舒服,還是請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才好,世兄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和你小酌幾杯,以緩世兄之怒。”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彆人看不穿,”薛蟠笑夠了,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不住的用袖子抹眼淚,“我笑這些人,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世兄這是何意?”怎麼感覺好似薛蟠得了大便宜,而不是這八房和五房吃了個飽?
“世兄,剛才我要銀子的時候,世兄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
甄寶玉尷尬的笑道,“嗬嗬……自然不會,隻是我到底覺得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開口閉口就談阿堵物,未免是少了淨情,沒了風雅。”
“是極,是極,銀子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薛蟠站了起來,請甄寶玉到後頭再奉茶,這時候薛蟠那裡還有在靈堂之中的凝重之色,渾身上下似乎被觀世音的甘露灑了一遍,透著一股朝氣蓬勃的新鮮勁,就連甄寶玉也發現了,不由得歎道,“有舍才有得,世兄舍了這麼大的家業,看來是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