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寶玉原本以為薛蟠之前接近自己,隻是為了鑽營,卻不曾想薛蟠居然是這樣說,甄寶玉倒是好奇了起來,“世兄這盒子裡是什麼寶貝?能把那些人一起打倒了?”
“要我說大可不必,”甄寶玉搖頭晃腦的說道,“都是自己人,何須這樣鬥的烏眼雞似得,世兄若是和氣些,想必那些人也會幡然悔悟,到時候世兄再原諒了他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一塊,豈不是更好?比如我這家裡頭的姐妹們,雖然不是嫡親的姐妹,可相處著都是極好,但是比那一奶同胞還要更好一些,相敬相愛,可見這隔著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世兄能夠寬和待人,想必這合家美滿,也是指日可待的。”
甄寶玉一席話說的頗為迂腐,薛蟠心裡暗笑,若是這樣簡單那就好了,內帷之中沒有外頭的利益糾葛,自然是好說話,能和睦,可親情凡是沾染上了金錢和**,那麼親情就變得不純粹了,甄寶玉顯然還是溫室裡的花朵,不通外麵的人心險惡,不過這也是一種幸運,若是可以,薛蟠也想永遠做一朵溫室的花朵,每天和家裡頭的女孩子們一起玩玩就好了。
不過這些都是苛求了,人不同,命運自然也是不同,甄寶玉此言,薛蟠根本不去反駁,“這可是好東西,”薛蟠神神秘秘的說道,“剛才的話也不算對,這是弟在金陵,丟了家產之後的立足根本,且不用說自己個,這事兒,和世兄也是有關係的。”
“世兄若是帶著我辦了這事兒,我敢保證,老大人絕不會對你吹胡子瞪眼的,反而會誇獎世兄懂事,你信嗎?”
“我不信,”甄寶玉連忙搖頭,他也不藏私,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最懼怕自己父親的,他的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老爺哪裡,我素日裡頭都是繞著走,你今日卻要我上趕著去挨罵,我是決計不會去的,世兄自便就是。”
“那可不好了,”薛蟠假意歎道,“我原本想著尋一個大功勞給世兄,世兄居然不要,真真是可惜。”
甄寶玉不免好奇,又連忙追問,薛蟠把一席話慢慢說來,甄寶玉隻是天真了一些,人卻是極為聰明的,“這事兒,老爺這些日子聽說也是在憂心的,”聽到薛蟠這樣說,“怕是這事兒,能夠讓老爺高興先。”
薛蟠拉著甄寶玉,一是免了一點忐忑,生怕自己的籌謀壞了,二來也必須要拉甄寶玉去,彆以為薛蟠在甄應嘉麵前淡然自若,就算薛蟠再混不吝,再熟悉甄家,到底甄應嘉也是一省之首,上一次告彆出來,薛蟠的後背早就濕透了,若是甄寶玉也在邊上陪同,這就算是家裡頭長輩和晚輩的對話,算不得官場上的奏對。還可以壯膽。
這樣再三慫恿,甄寶玉咬咬牙,終於答應了下來,“這一次且聽世兄一回,不過若是我遭了罵,日後可對世兄沒什麼好臉色了。”
“不需世兄怪罪,我自己個就要來負荊請罪罷!”
有甄寶玉開路,自然再甄府如履平地,無往而不勝,到了甄應嘉的外書房,外頭有幾個清客在喝茶下棋,見到了甄寶玉,如同見到了鳳凰一般,連忙上前抱住了甄寶玉,又是請安又是問好的,“我的菩薩哥兒,這會子你來做什麼?老爺正在書房裡頭看書呢,見到了又要不好了,趕緊著走,等會子等老爺出門了,您再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