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不礙事,”甄寶玉笑道,“今個我就是來找老爺的。”
“這太陽可是從西邊出來了,哥兒不怕老爺罵呢?”
“罵一罵也不打緊,”甄寶玉硬著頭皮說道,“今個有要緊的正事兒要見老爺,這是薛家的世兄。”
複又介紹一番,薛蟠揮灑如意,且有一股子不卑不亢的意思在裡頭,大家夥瞧了,倒是暗地裡讚了一聲,有甄寶玉在,外管家很快的進去通報了,出來說道,“請哥兒和薛家的大少爺一起進去,”複又叮囑甄寶玉,“老爺這些日子為政事煩心的很,哥兒說話還是要注意些才是。”
兩個人一起進了甄應嘉的簽押房,甄應嘉原本看著桌麵上的一些文書,滿臉愁容,見到薛蟠等人進來,又瞧見甄寶玉一臉便秘的模樣,這愁容就變成了怒容,他也不起身,等到薛蟠跪下行禮,叫起來之後對著甄寶玉喝道,“你這個殺才,不在家裡頭和姐妹們廝混,來我這裡做什麼?管家還說你有什麼要緊事兒?是什麼要緊事兒?是你又要去哪裡看花,去哪裡喝茶,還是要去棲霞山跟著老太太?”
甄寶玉連忙說道,“兒子不敢,今個是要緊的正事兒要來稟告老爺。”
甄應嘉微微冷笑,“你這無用的東西,還有什麼要緊事兒?在外客麵前,彆鬨什麼笑話了!”
這時候薛蟠必須站出來表現了,畢竟這是薛蟠請甄寶玉來帶一帶自己的,若是甄寶玉這樣被灰頭土臉的罵,可委實是丟了他的麵子,保不定日後要遷怒自己,“老大人,小子不敢問老大人,這京中和西南前線,可是爆發了許多的時疫?”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隻不過甄應嘉性子好,涵養佳,不和薛蟠計較,點點頭,“不錯,這莫名起來的時疫,倒是叫人為難,邸報說西南前線因為時疫,故此用兵不通暢,和外邦正在僵持之中,且因為西南用兵,京中往來傳遞消息轉運糧草不絕,連帶著京中也有了時疫之症了。”
“前些日子家父出殯的時候,世兄來拜,說起此事,小子就上了心,回家翻檢了一番,查遍古書也找不到出這除去瘟疫時疫的良方,所幸天垂憐,居然在夢中見到一個海外仙島,上頭遍植草藥,有一仙翁說我來錯了地方,要小子回去,我這想著入寶山不可空回,於是求了求,他便賜下一個藥方來。”
“哦?”誰都對著神神叨叨的事情十分感興趣,甄應嘉也不例外,“是什麼藥方?”
“避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