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江麵上的風聲之中突然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嘈雜聲,還在逗笑的殷天正臉色一緊,對著薛蟠說道,“這是長江水師的哨聲!”
幾個人連忙朝著江麵上望去,隻見到剛才還在各大官船周圍儘力招攬生意的粉紅色船隻們,聽到遠處傳來的哨聲,好似驚弓之鳥,紛紛從江心飛射出去,預備著靠近江邊,變得被大船衝撞,這些船隻好像是粉紅色的火烈鳥一般散開,除卻是幾家有著官身的船隻巍然不動外,其餘的商船貨船都忙不迭的避讓,隻是這亂糟糟的,一時間就算是揚州的長江口廣闊的緊,也亂成了一鍋粥。
薛蟠奇道,“是長江水師的哨子聲?就是哨子聲就讓大家夥這麼亂?這水師官兵也太霸道了吧?”
“倒不是他們霸道,”殷天正解釋著說道,“這是長江水師緝拿要犯和辦軍務的哨子聲,聽到這樣的哨聲,無關船隻都是要避讓的。”
哨聲越來越近,隻見到長江下遊的地方上升起了不少顏色鮮明的旗幟,顯然,長江水師就要到了,長江口的船隻越發混亂,有幾個舢板不小心碰到了薛蟠的座船,有的側翻,有就進水了,好一頓忙亂,薛蟠皺眉道:“咱們這裡天下太平,那裡要辦什麼軍務。”
“這軍務算起來,也是和外頭的事兒有關的,”殷天正又說道,“如今各國的船隻雖然是通商無礙,可絕不能是不在港口納稅就私自進來出售貨物的,彆說是揚州這了,金陵那裡都有許多私洋商,長江水師最要緊的軍務,就是這個。”
薛蟠恍然大悟,“原來是緝私啊,”能賺錢的差事,大家夥對著水師這麼驚懼很正常,“難怪大家夥都這麼緊張,想必是這些船隻裡頭,有不少是洋人們自己個私自進來的。”
殷天正又吩咐護院們,“眼力見給我放著點!咱們也正經是官身,彆叫人小瞧了,但也不能惹是生非!若是有問話的,趕緊回話,免得遭了人訛詐!”又對著薛蟠說道,“長江上他們最厲害,咱們是過江龍,就不必和他們爭什麼長短了。”
薛蟠點點頭,“你說的是,若是要讓,也就讓一讓無妨,我看戲得了,咱們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洋人,恩?我的酒呢?”
“哥兒已經喝了好幾盅了,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