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這麼說,賈珍自然也知道,這和藥石無關,隻是他到底是有些不信,“我瞧著那張道士,也不知道有什麼厲害的,尋常時候,倒是打秋風的時候多些,可真的有用?”
“這可是說不定的,”薛蟠也知道不好說這些個亂力怪神的事兒,但是他穿越而來,也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有虛脫超脫的人物,故此也不敢十分的不信這個,他看著尤氏的樣子,似乎是失了魂魄的樣子,人體內三魂七魄若是丟了一二,那麼為人顛倒,或者是嗜睡不願意醒來,這都是有的,“不如請來瞧一瞧,橫豎也不算太遠。”
薛蟠還正在和賈珍說話,那邊梨香院又派人來請,說是請薛蟠出去,“太太說二舅老爺請您過去。”
這才初三呢,怎麼叫自己了,薛蟠有些疑惑,雖然也到了該拜年的時候了,不過王子騰乃是兵部尚書,應酬極多,尤其是這過年期間,內外大臣並文武百官都是極多的要打交道的,雖然王子騰不喜歡這一套,可入鄉隨俗,在其位就要謀其政,行其事,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來。故此早就言明,等著這些日子忙完了,到了元宵節再請薛蟠薛姨媽等人過去吃酒,好生熱鬨熱鬨。
怎麼今個又請自己了?薛蟠於是辭彆了賈珍,賈珍這時候連忙下帖子去請清虛觀張道士,同時也在豔羨薛蟠居然可以和王子騰親近,尤氏昏迷不醒,他還能想到這個,也委實是和尋常人不一樣,張道士和寧榮二府關係不淺,原本在主持李道靈混元無極真君的壽辰法事,分不開身來,但賈珍有命,自然停了那邊的事兒,親自帶著徒子徒孫們來,果然薛蟠的舉薦還是有用的,張道士瞧了瞧尤氏的臉色,又掐訣喃喃一番,笑道,“無妨,無妨,大爺,大奶奶的事兒我知道了,的確是如薛大爺所說,丟了一魂一魄,故此昏迷不醒。”
賈珍大喜,不曾想這張道士如此乾脆,一下子就說了尤氏為何昏迷的緣故,不比其餘的太醫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話兒來,也說不出一個究竟來,於是忙問道,“按照老神仙你的意思,這無妨?”
“等我登壇做法,把大奶奶這迷走了的魂魄給拘了回來,再放回到身上,也就是好了,”張道士仔仔細細的聽了伺候尤氏的仆婦說明之後,明白了在何處走丟了魂魄,於是胸有成竹的對著賈珍說道,“大爺勿憂,這還是好辦的。”
賈珍大喜,“若是老神仙辦得好了,我再送銀子給清虛觀來重塑金身,如何?”
張道士於是忙叫人設壇做法,手裡頭拿著桃木劍,又掐劍訣,手裡頭拿著一個銀鈴,如此念咒一番,又絞了一個紙人出來,叫仆婦送到宗祠門口給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紙人一燒了,紙灰即刻騰空飛起,複又飛進了宗祠之中,仆婦想到了前幾日之事,忙回來稟告,張道士聽到如此,點點頭,複又吩咐仆婦點了兩張燈起來,等著做法完畢,一揮袖子,將之前預備好的清水用桃木劍灑在了尤氏臉上,“呔!此時不醒,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