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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哄好了玉霎,月府上下的氣氛寬鬆了許多,來往終於小心翼翼提心吊膽,隻是唯獨關桐挨了罰。
這小子因為亂說話,受了罰,角兒趁機把此前在他這裡受的委屈撲到玉霎懷裡說了一通,讓他受了幾板子,。
氣得關桐要撕她罵她是背主種子,表麵看著好,背地裡老是在動什麼歪腦筋。
“夫人,這背主種子老是在你背後說你壞話,小心哪天被她害死。”
關桐看角兒躲在玉霎身後,氣得哇哇叫。
“現在你家公子要修養,你少說兩句吧。”玉霎回頭瞧了瞧角兒臉上的笑,安撫關桐道。
從魔宮回來的月西樓修養了好幾日,蒼白的臉上才多了些血色,唇也開始有幾分豔紅,衝散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陰霾。
他告訴玉霎,自己是被關進了魔宮之下的血池裡,和血池裡飼養的魔童閉關。
既然體內的鎖元術破了,那就通過彆的辦法把他身體裡的潛能激發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逼到生命的絕境。
在血池裡閉關了兩個月,和那群落進血池裡就會治愈的魔童廝殺了兩個月。
高強度的殺戮讓他魔化,對應的就是指尖變得墨黑,體內的靈源開始壓製禪光。
“他們咬我咬得好痛。”
月西樓說,“那群小畜生隻聽從母親的命令,況且又被關在血池裡,見誰咬誰,屍塊掉進血池裡會分化出更多。”
“把我欺負得我以為我要出不去了。”
休養幾天後,他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活潑乖巧的月鏡潮,把她抱在懷裡坐著,和她閒聊,認認真真地給她道歉,說他那日實在是難受所以語氣衝了些。
“我好容易把他們都處理掉,但是身體裡的兩股力量爭鬥讓我實在是難受,或許我應該休養幾日再回來,但想到還沒有和你道歉,叫你委屈了那麼久,我就回來了。”
“阿玉,笑一笑?說好不生我的氣的。”
玉霎漫不經心地應著,靠著他在廊下看花,聽他說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假笑。
“好啦,不笑就不笑了……你吃紅豆粥嗎?我記得你喜歡吃糖水。”
“阿玉,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月西樓見懷裡坐著的玉霎神情淡淡,放下了喂她的糕點,抱住她,輕輕問。
“我哪裡敢呢,殿下。”
雖然看起來兩人是和好了,但相處卻變了味,玉霎不再隨意對待月西樓。
不再冷臉,不再鬨脾氣,更彆說此前相處時候她隨意指使他給自己跑腿,把吃剩的東西給他,連親熱也一次不曾有。
使得相擁而眠的夜晚也清冷。
此前在月府裡閒來無事時,玉霎尤其喜歡和才沐浴後的月西樓待在淨室裡。
柔柔弱弱的美貌少年跪在她麵前,仰著臉,臉頰潮紅,一手托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張開口,想做什麼都可以,淨室裡甚至掛著許多串金鈴鐺。
看著他,有種當取天下當取美人的痛快。
這些統統沒有了。
她變得拘謹,討好。
似乎在忌憚什麼。
月西樓對疏遠自然不滿意,他想辦法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掰回來,但玉霎就是犟,她甚至不願意再和他躺到一起。
“阿玉,你真令我傷心。”
月西樓沉默了好一會,把臉埋入她的後頸處。
玉霎察覺到後頸有溫熱的水落在皮膚上,順著皮膚滑落,怔了一怔。
“你怎麼又哭了?”
她有些疑惑,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月鏡潮愛哭,是因為他單純,月西樓偽裝成他,哭也說得過去……如今這是做什麼?
難道魔族的太子本性如此?
“抱歉。”
月西樓說,“妖僧給我的禪光分化出善魂,如今還尚未完全融合……阿玉傷我的心時我還是忍不住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