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複相戀 15】(2 / 2)

玉霎的法器都被收繳,連同她背上的螣蛇骨也被月西樓拔了,放在托盤裡,就放在她能夠到的範圍一步之外。

“我恨你。”

她已經哭得麵部浮腫,十分淒慘了。

“是該恨的。”

“一開始我就不該遇見你……我就該看著你被花樓的人拖走,成了賣.屁股的爛貨。”玉霎惡毒地詛咒。

“嗬嗬,阿玉,世上並無有如果。”月西樓摁住了她的小腹,語氣輕輕:“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惡毒咒罵的玉霎被狠狠貫穿了。

罵了他的下場就是玉霎的病情更加嚴重,月西樓毫不在意,多派了魔醫吊著她的命,派了更多的人看著她。

關桐和明丘也跟著來了潮水城,每日裡隻是守在門外,成日聽玉霎哭和罵,相對視一眼,低頭不再說話。

玉霎被困在巢閣裡很久很久,外頭的日月交替全然不知,而月西樓每日都來,他知道玉霎現在身體不好了,有時候什麼也不做,隻是抱著她,讓她坐在懷裡,陪她看書作畫。

她的精神幾近崩潰,每日對他又打又罵。

今日也是如此,玉霎掩著臉裹在被子裡,痛罵他,不止一次後悔當初心軟。

“活該賣屁股被賣花樓的鴨子……我當初就……我當成就不該救你,若是再有機會,我絕不救你。”

“嗬嗬,阿玉,我說過了,這是你的選擇,你隻能承擔一切後果。”

漂亮臉上、脖頸和胸膛上都是抓痕的月西樓倒是不在意她的哭喊,溫柔地同她說:“好啦,彆哭了,今天就到這裡,要睡覺麼?”

“不要……該死的。”

“睡吧,你很累了。”

月西樓吻她,道:“給你的不要浪費,都煉化了吧,你的修為增長了才有機會逃出去。”

玉霎被他摁著躺下,他散去了帳內渾濁氣息後,把帳子拉好,要哄她睡覺。

月西樓親昵地摟著她,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有些疲憊,“不要鬨了,睡吧,阿玉。”

“……”

“你若是鬨,我可不饒你。”

“……”

玉霎同樣疲憊,但是睡不著,她發抖的身子逐漸在他懷裡平靜,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帳子,心裡恨毒了他。

可是她毫無辦法。

她能殺人,可是月西樓先瓦解了她的意誌,他的魔識讓她的骨頭的麻癢無力,她就是有通天的本領,腿腳無力又怎麼能施展?

都是她的錯。

此前她明明有機會能偷襲月西樓。

她卻下不了手。

不能狠心的下場就是落到今天這般境地了。

以後真成了他的玩物怎麼辦?

仙盟遭難,也是她沒用。

是她導致魔域對仙盟發難的。

玉霎又恨又懊悔,想從月西樓懷裡掙紮出去,可瞧他輕輕合上眼不像是睡著的模樣,怕他在假寐就等著自己漏出把柄。

她想起那些要命且不間斷的歡愉,不敢動了,就這樣警惕地瞧著他。

屋子裡薰了魔香,床帳合上時展露的是春日裡婆婆納花叢幻象,月西樓如今合著眼,白皙皮膚上泛著微微的紅,烏沉沉的長發披散,倒像是春神小憩,十分寧靜。

玉霎一腳把床帳撩開,這樣的幻境才消散。

床幃之中的錦被可算得上一片狼藉。

他不是春神,是發情的公狗。

玉霎心裡罵他。

而後睡在她身邊的人動了動,她正要把腳收回來,就看到月西樓像是受驚一般坐起來。

兩人都有些受驚,待他定了定神,轉眼看向玉霎遲疑了下,喚她,“阿玉姑娘?阿玉姑娘是你麼?”

玉霎聽他的語氣冷笑一聲。

阿玉姑娘?

又打算做什麼?

又打算裝出一副月鏡潮的模樣騙她嗎?

“阿玉姑娘……你這是怎麼啦?”

年輕人聽真切了玉霎的聲音,忙撩開帳子點燈,看清睡在身邊哭得眼睛都腫起來的玉霎,有些吃驚,嚇得臉皮一白。

“你這是怎麼啦?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沒事吧……阿玉姑娘,這是誰乾的?”

“你自己不清楚?”

玉霎沙啞著聲音問,不讓他碰自己:“月西樓,你又想做什麼?”

黑暗裡的人沉默了下。

“他這樣對你嗎?”

“……”

他拿著燈,把玉霎身上的淤青和交疊的吻.痕看了個清清楚楚,語氣愧疚又心疼:“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你?”

這個語氣……玉霎還是提防著他,甚至不讓他再靠近自己的身子,她會控製不住地顫抖。

“……”

“阿玉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什麼?”玉霎嗓音沙啞,“我還能有什麼說的?我有一句話說不對,你就要在床幃間折磨我,我沒有話要說。”

“彆怕,阿玉姑娘,我放你走……你彆怕。”

年輕人看著她像是一隻瑟縮的小雞直往床裡躲的模樣,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了。

他翻身下床,找來衣服給玉霎,眼睛裡掉著淚,方才還遊刃有餘春神一般的臉頓時哭得梨花帶雨。

“阿玉姑娘,你快些走吧。”

玉霎看著他的動作,不動。

她以為又是月西樓玩的小把戲,他在困她的期間不是沒有偽裝過月鏡潮來騙她。

他裝得十分像,好幾次都要騙過玉霎了,但總是她被哄得相信要逃出門時,把她抓住,摁在桌子上好好教育了一番。

如今故伎重演,她是不肯相信的。

“阿玉姑娘?”

披著白袍的年輕人紅著眼睛,看玉霎一動不動,試探地問:“你怎麼啦?”

“你……不走嗎?”

玉霎搖頭,“我不走。”

年輕人著急了,他一邊抹眼淚一邊急得團團轉,嘴上勸她:

“快走啊,阿玉姑娘,我出來不了太久,他很快就會醒的,你快走,我會給你拖住他。”

“我不走……”

“阿玉姑娘!”

“你是月鏡潮?”

“是我,阿玉姑娘。”年輕人點點頭,說:“是他把你變成這個模樣的麼……不能再留著了,阿玉姑娘,你快走。”

他甚至很著急的把她身上施加的術法和禁錮都撤了,一臉慌張地給她穿好衣服,拉著她就要往外麵走。

玉霎不明所以,想著又是月西樓的把戲,便頓了頓腳步,道:“把我的刀拿回來,在那,看見了嗎。”

年輕人幾步去把擱在托盤裡的刀劍拿了回來,塞在她手裡,拉著她就要往外而去。

玉霎看著手裡的法器和刀,怔了一下,意識到麵前的可能真的是月鏡潮。

月西樓怎麼會把這些給她?

不過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在他要打開門時,玉霎叫住了他。

“月西樓。”

“阿玉姑娘,我不是……我是月鏡潮。”

“你真的是月鏡潮麼?”

“是我。”年輕人說:“我一直有聽阿玉姑娘的話,有努力抗爭過了,隻是……今日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醒來了,不過我壓製不了太久。”

他回過頭來看玉霎,說:“阿玉姑娘,你絕不能被他再欺負了,快走罷。”

年輕人伸手要打開門,突然發覺腰被人抱住了。

“月鏡潮。”

“什麼?”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邊,我哪裡也不去。”玉霎抱著他的腰,聲音沉悶,試探地說:“你信我,我哪裡也不去。”

“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阿玉姑娘,我情願你不喜歡我,也不要你被這樣糟蹋……放開我,逃命去。”

玉霎聽了這話,心裡才鬆一口氣:“我明確地問你,你真是月鏡潮?”

“是我,快走吧。”

年輕人打開門,能看見窗外的夜色濃重,似乎要下雨了,冷風卷進屋內。

“我要帶……”你一起走。

隻聽噗嗤一聲,有什麼東西沒入皮肉。

年輕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玉霎伸手,把他開的門推了回去。

“阿玉姑娘?”

年輕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緩緩地轉身,看著持刀的玉霎。

她鬆了自己的衣帶,把身上的痕跡展示給他看,目光冷漠:“看清楚了嗎?月鏡潮,這是你這具身體留下來的。”

密密麻麻,像是洗不去的屍斑。

“他把我關在這裡,日日夜夜伏在我身上,享用我的血肉……月鏡潮,看清楚了麼?”

年輕人怔住。

“不管你是月鏡潮還是月西樓,我都和你們沒有情分在。”

玉霎咬牙,把螣蛇骨抽回來,再送進去,臉上的表情又恨又冷漠:“你如果真的是月鏡潮,看在我因你受了這樣多苦的份上,安心就死吧。”

“阿玉姑娘,我……”

年輕人捂著流血的地方,有些怔愣。

他的小腹有佛訶密文能保他性命安全,可密文被破壞過了。

緊接著,兩把用來屠殺魔獸的尖刀紮進了他的胸口,像是屠宰牲畜一般,把他釘在了地上。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救你,僅僅是因為你長得像我那個人,沒錯,我就是愛他的臉……我真是恨你,你和你的母親把我變成這個樣子,我恨毒了你們,不管你是月鏡潮還是月西樓,你們本質上屬於一個人,你若是月鏡潮,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去死吧!”

玉霎好似一條蛇那樣怨毒地噴射毒液,她心裡不再有對月鏡潮的愧疚或者是彆的什麼感情,她摁住了年輕人腹上插著的螣蛇骨,吸走了魔尊的靈源的法器此刻再次啟動,

胸口上插著尖刀的年輕人眼神變得悲傷,他倒在地上,身下暈開了大片的血。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莫名覺得心痛,眼淚汩汩流出,他幾次想說話,但是被喉嚨裡的血堵住了,隻能睜著這雙眼睛看著她。

玉霎看著他的眼睛,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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