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1 / 2)

清秋蕭蕭,暮色靄靄。

衡水之畔,戰火紛飛。

怒氣衝衝的武吉踹開幾名不長眼的衛兵,衝進這北恒幽州主帥崇侯應彪的大營當中,厲聲質問道:“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大營當中,崇侯應彪在護衛的服侍下,正準備穿上一套為其量身鍛打的鍍金雷紋甲,卻在此時聽到武吉的聲音,手中動作為之一停。

扭頭看去,就見那營帳門口,自武吉外之外,又走進一人,是那大將南宮適!

南宮適生的虎背熊腰,更是高出常人一大截,在走進大營當中之時,擋住四周油燈大半光源,原本光線明亮的的營帳頓時變得昏暗下來。

崇侯應彪瞳孔急劇收縮,眯著眼睛看著那地麵之上,南宮適巨大無比,令人幾近窒息充滿壓迫感的投影,抬起頭來正欲說話之時,就看那營外又走進一人,卻正是那西秦雍州此行以來,實際意義上的主帥,邑州侯姬考!

刹那間,崇侯應彪的瞳孔迅速擴散,斂沒先前心中一絲若有若無的戾氣,原本低垂的嘴角迅速向上勾勒而去,繼而猛地張開,一副燦爛無比人畜無害的笑容自嘴巴擴散到整張肥膩的麵容上邊。

一把推開僵持在身邊的護衛,身體微微彎曲,貓著腰快步上前,正欲雙手握住姬考右手之時,卻被後者不著痕跡的推開,而崇侯應彪麵色不變,順勢將自己被推開的雙手往前一伸,由之前的握手姿態變成了歡迎手勢:“哎呀,這今天到底刮的是什麼風,竟然能把您們幾位,全部吹到我這裡?”

快步上前讓出身位的崇侯應彪將三人迎了進去:“小小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呐!”

“崇侯公子言重了。”姬考看著眼前滿臉堆笑,卻恨不得讓人一拳砸在他那皮笑肉不笑,令人極度反感的肥膩麵皮上邊:“這今天刮的是什麼風。”

說到這裡,姬考原本平和輕緩的語調陡然加重,劍眉微皺幾分,一雙明亮的眼睛在火光的映襯之下熠熠生輝,而後直勾勾的盯住眼前崇侯應彪:“難道你不清楚嗎?”

一番試探,雙方皆是心知肚明。

可占了先機的崇侯應彪,此刻還是選擇繼續裝傻,隻見他撓了撓頭,裝出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出來,壓低聲音詢問道:“姬公子恕罪,鄙人資質愚鈍,實在不知道您說這話的意思,到底是······”

“攻打冀州如此重要之事,你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們?”見這崇侯應彪仍在演戲,性急的武吉當場打斷他那喋喋不休的廢話,直截了當的質問道:“這麼著急單方麵進軍,莫非心中有鬼不成?”

“哦!”聽聞武吉之言,崇侯應彪這才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怎麼,那該死的狗東西,現在還沒有將書信送到您們手中?”

“你我兩軍陣營,相距不過五六裡的距路程。”一旁默不作聲的南宮適突然開口,斜視一眼還再裝傻充愣的崇侯應彪,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北恒幽州難道就隻有之前我俘獲的那些戰馬可用?”

被人戳中傷口,崇侯應彪藏在袖中的雙手陡然握緊又馬上鬆開,環視姬考一行人,這才長歎一口氣道:“唉,這裡麵的苦楚,可真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

於是乎,早就預料到會有今晚此事的崇侯應彪,將自己提前打好的腹稿,滔滔不絕而又聲情並茂的講了出來。

其腹稿總結起來有三點。

其一,不是我崇侯應彪願意看到刀兵相見塗炭生靈的慘烈場麵,而是上天玄州朝歌王族施加下來的壓力越來越大。

其二,北伯候崇侯虎落入那逆賊反賊的蘇護手中已有數月之久,作為人子,我關切自己父親安危,這有何指摘之處?

換位思考,若是你爹姬昌被人抓了,我就不信你姬考,能夠冷靜下來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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