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發落(2 / 2)

如葵看阿母來了,起身行禮後便被自家阿母拽著坐下,身後的女使們便手腳麻利地端來了熱茶果子,甚至連熄了的熏香都悄無聲息點好,香爐裡冒出嫋嫋青煙。

“想好了?”殷母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

“沒什麼想不好的,她們行竊主家,被當場抓住,聽她們在屋裡說的話,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按律法,綁了人拿著身契送官吧。”

椒聽聞要被送官哭的更凶了,一旁的婦人更是掙紮著起身爬往主位,兩旁的婆子見狀合力給按下了。

殷母聽如葵這般說,倒是真有些吃驚了。

自己的丫頭自己知道,是個心底極為柔軟良善的孩子,說是規矩極重,但要求的卻是自己,對自己手下的那點女使婆子,如無大錯,那便是能大事化小便大事化小,能小事化無便小事化無,是個頂頂好相與的主。

本來是相安無事太平度日的,但是真是怕啥來啥,殷母抬眼瞧了眼如葵。

本來如葵這重情心軟的性格,若碰上個忠心事主的,那便是主慈仆忠,就如同如葵傅母一般;

若是碰見個偷奸耍滑內裡藏奸的,以如葵重情義但也不失規矩性格,那便也會早早規範拘束,萬萬不會縱出大禍來。

但就是怕碰到著說不上是好人還是奸人,就是個沒有什麼底線又沒什麼骨頭的,像椒。

你說她是偷東西自己來用嗎,那必然不是,如果不是有著婦人攛掇要求,她怕是也不會想著動女公子的妝匣;

但你要是說,做成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定然也不是,追根究底是她有事相求,旁人偷盜,最後的好處也是會實實在在地落在她頭上的。

在如葵年幼不知分辨的時候便近身伺候,而等到如葵長大些能明理後便又已經積攢下了一波情誼,每每碰上事,如葵這個心軟重情的性格,那便是一筆說不清的爛賬。

說不定自己女兒心裡想的還是,椒被人欺負了,若是能更加庇護著椒一點,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之類的屁話。

要不說知女莫過母呢,殷母心裡這番推理,不能說是一語中的,百分之百吧,那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猜不中的那部分,著實是因為太過離譜,殷夫人就沒能往這個方麵想過。

雍朝雖說沒有那麼明確的勳貴等級配置,但總的來說默認的規矩是:越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女娘們配套的奴仆從隸則是越多。

拿如葵阿姊,雲中殷氏嫡長女來說。

哥兒姐兒的在六歲之後必是會有自己獨立的院子,身邊除了傅母,還會再配管事嬤嬤兩到三個,頭等女使四個,次等的則要有八個,還有五六個跑腿受累的小廝,其他的針線漿洗灑掃的婆子丫頭約摸著得有個十餘個。

就這,如葵的阿姊還在京畿博了個勤儉克己的好名聲呢。

如葵這樣的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本來,如葵同她阿姊一樣,該配的人是一樣沒少——那是當然,如葵也是殷夫人親生又不是外室子,還搞個什麼區彆對待出來。

如葵現在身邊之所以隻剩傅母和椒這一個女使,直接原因是椒。

椒早些時候老是衝如葵哭,不是因為今天這個欺負她,就是因為明天那個給她使絆子。

看她哭的可憐,如葵又確實用不到那麼多人跟在身旁——她真的平時就練字讀書,沒有其他任何超綱活動——便將自己身旁的女使嬤嬤都找了不差的去處一一譴走了,正好自己也落個清淨。

當然根本原因是她那重情心軟的性格。

無非就是因為椒跟著如葵的時間更早更長,如葵看著她哭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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