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臣服》全本免費閱讀
程非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她迷迷瞪瞪的坐起來，隨手抓了把睡的亂糟糟的頭發，這才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洗漱穿衣。
得幸妍言傳身教，她現在已經學會挽簡單的發髻，用發帶綁好後，又彆了兩根銀釵裝飾。
“不錯。”程非晚點了點頭，臭美道，“略施粉黛，便是傾城色，我可真漂亮。”
係統輕笑附和：【另一個你，也很漂亮。】
另一個她，無外乎是前世的她。
程非晚大大方方的接受他的讚美，語氣頗有幾分小傲嬌，“那必須的，姐姐我就沒醜過。”
係統的虛影從係統空間裡鑽出來，垂眸凝望著她的背影，默不作聲注視著，情緒難以形容，待她梳妝好，他低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小晚。”
還是那個熟悉的稱呼，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小名。
程非晚輕輕“嗯”了一聲，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難得寡言，其實她大抵猜到了一些。
係統似乎很難過，像是掙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語氣複雜的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程非晚坐在簡陋的妝奩前，沒有回頭，但她知道他就在身後，模糊的銅鏡照不出他的投影，不是因為不夠清晰，而是因為……他是虛構的。
這個認知，一度讓她感到難過。
程非晚吸了口氣，不再逃避，起身看向他，先他一步，正麵問詢：“你要離開我了嗎？”
係統並不意外她能猜出來，她一貫是很聰明的，但凡抓到一點蛛絲馬跡都能找出破綻。
他彎唇淡笑，輕輕搖頭，“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話似乎不太準確，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至少你的任務結束之前，我都不會離開你。”
程非晚鬆了口氣，“那就好。”
可惜這口氣還沒徹底放鬆下來，耳邊就傳來了係統的第二句話：“我要休眠一段時間，接下來的路，可能……需要你自己來麵對了。”
程非晚臉上的笑意一僵，“你……是不是很疼？”
係統搖頭，麵目溫柔，“我不會疼的。”
“對不起。”程非晚眼眶濕潤，“是我太任性。”
書中天道對外來物有強烈的排異反應，係統默不作聲的替她承擔了一切反噬，又因為謝無期對她的態度時好時壞，一直受到各種壓製。
而她，卻從來都不聽話。
她雖然有在做任務，但也一直在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例如龍吟寨被擄的那些姑娘、溫詹月等人的舊恩舊怨，以及昨日那對布商怨偶。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與任務無關，且對他們毫無裨益，但她還是每一次都插手了。
任務進度緩慢，他一直在受罰，怎能撐得住？
從昨日醒來開始，她就感受到了他的虛弱，隻是她怕他離開，不敢說、不敢問，妄想以此留住他。
好在，他不是真的要離開，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雖是如此想，她還是忍不住淚濕眼底。
係統下意識的抬手，又在半路停下，安慰道：“彆哭，我隻是要休息一段時間，權當放假了。”
程非晚淚眼朦朧的問：“1982，我們還會再見嗎？”
“當然。”係統誠懇保證，“你若遇到危險，或者想見我了，便連喚我三聲，我會來的。”
程非晚噗呲一笑，“1982，後會有期。”
係統深深了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是難掩的眷戀，絮絮叨叨的道：“我不在，你大可隨心而行，放手做你想做的事，但遇到麻煩的時候切莫逞強，也不要莽撞，我還是能夠庇佑你的。”
他的虛影漸漸消失，留下一句誠摯的祝禱：“小晚，永安之行，一路珍重，護好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