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眾神之上(完)(2 / 2)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不論關係有多好,隨著絕望的出現,災難與不同也來到了世上。

天空被黑暗籠罩,大地一片冰雪,災厄遍布而生,任由他們是掌控一方領域的神,也難以消去這些與他們相對、又仿佛更加強大的力量。

“我應該回到塔裡。”狄西說,“我控製不了這些東西。”

生命否決了這個提議,“我們決定了帶你離開那座塔,就不會再讓你回去。”

他握住少年的手,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對方,扯出笑道:“你是絕望,像是萬物的終結,我是生命,萬物初始,這樣看起來,或許我就是那個挽回一切的可能呢?”

狄西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卻也沒有對這明顯是寬慰的勸解有何輕鬆的表情。

“你說的不夠準確,生命對應的是死亡,而與絕望相對的是希望。”他說,也沒有對生命的勸解毫不領情,“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不會回到塔裡的。”

“就算你想回也回不去的。”太陽神語氣淡淡。

在其他神明的目光下,金發的男人挑了挑眉,抱胸道:“在你出來的第一天我就把它毀了。”

他攤了攤手,“既然說了不會後悔,那也不必要有後悔的餘地,不是嗎?”

太陽神確實向來果決至極,其他神明雖然不對對方會做出這種事情意外,也的確沒有準備後悔或者對此行為不讚同的意思,但仍然還是為此全都愣了愣。

隨後,他們就微笑起來,在這段時間沉重的氣氛下難得奇異的輕鬆了片刻。

不過提到毀掉黑塔,生命和春日就想起來了絕望解開困著對方鎖鏈的輕易,那個時候他們意識到了這位同胞力量的強大,但現在看來絕望似乎不止如此。

他提到了死亡和希望。

這個世界不存在死亡,神明們自然對此毫無概念,同樣,希望也差不多。

絕望不僅在力量上與他們想象得不同,知道的似乎也比他們要多得多。

“死亡和希望是什麼?”

“死亡……”少年眨了眨眼,仿佛也很難概括,“就是不會再聽見你們的話,無法觸碰、回應你們,感受不到任何東西,連意識都不存在。”

年輕的神明們不解:“那樣的話,難道不是絕望嗎?”

“不。”代表了絕望本身的少年笑了笑,“唯有當你恐懼、無論如何也無法麵對它時,那才叫絕望。死亡是客觀的,你感受不到任何事物,但絕望是你能感受到一切,卻如同什麼都感受不到,除了痛苦。”

“而希望……”狄西頓了頓,想在思考如何形容,“希望則是能坦然麵對死亡的東西,它是無限的可能性。”

神明們似懂非懂,“找到希望,就能解決這一切?”

狄西點點頭。

“希望要去哪裡尋找?”生命又頓了頓,“或者……怎麼才能造出希望?”

“希望……”象征絕望的少年端詳了麵前的神明們片刻,又笑了開來,這一次他的笑看上去有些明亮的光輝。

他接著道:“我想,你們已經擁有希望的雛形了。”

“你們找到我的時候,原本是想要探尋一切的源頭的。”狄西又提起了這一點,“你們想要知道自己是如何誕生的……確切的說,你們想要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誕生的。”

這話很正確,神明們對此沒有反駁的意見,緊接著,他們就聽見絕望說:“那你們有想過黑暗、冰凍……這一切糟糕的東西是為什麼誕生的嗎?”

“為了毀滅一切,或是隻為了被消滅嗎?”

這個問題讓神明們一時無言。

他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們甚至都在找到了絕望後放棄了最初探尋的想法,淺顯的說,他們在被問到這個問題之前都隻單純的認為那一切不過是放出絕望的附帶。

但是……是啊,早先的念頭又再次冒了出來,卻與那時的感情截然不同:如果僅僅是這樣,絕望又為什麼要存在?絕望存在,又為什麼要被關起來?

少年的聲音喚回了神明們的思緒,“它們是相對的,但不要消滅,而要掌控。”

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但當問題有了出路以後,這點困難也變得可接受了許多。

唯一在某件事上的艱難——死亡——是並非極好接受的。

“如果我能直視它,它就不是絕望了。”綠發的神明半垂了眼睛,“哪怕我再也見不到你,聽不到你,碰不到你,隻要確信一切都在變好,你很好,就可以忍受。”

“那是不是就叫懷抱希望?”

“那和我回塔裡沒有區彆。”絕望說,“都是其中之一永遠不見天日。”

“你既是死亡也是生命……”黑發金瞳的少年微笑道:“那是輪回。”

【儲存: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個世界本來是打算寫成大反派劇本以及摻雜降維打擊元素的,但是仔細想了想,既然是最後一個世界的話,這樣或許才是最適合的?

還有一章就完結啦,感覺我還是太狠不下心了,其實這篇文的初設想是每個世界都團滅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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