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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親自給玉霎挑選衣服,讓侍女給她換了,歪坐在一旁看她們給她上妝。

在腥臭血肉裡泡久的屠夫細看起來也沒有那麼不堪。

修眉俊眼,一張臉小小尖尖,身材高挑,腰也尤其纖細,三色的絡子係著主腰,都不用刻意勒緊都顯得不堪一折。

“你……”

任由侍女們擺弄自己妝容的玉霎端坐在鏡子前,從鏡子裡看坐在隔櫳後的少年人。

他原本直直地盯著她的後背要把人看出一個洞來,這會子不知道在想什麼,支著臉看著彆處,垂著睫毛,像是陷入什麼心事之中。

他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東西和月鏡潮完全不一樣,自己怎麼可能認錯他們兩個。

她可還記得她的血咒就是因為這廝強行拉她入同悲塔裡激起來的。

記不得他到底做了什麼,血咒帶來的痛苦從身體裡消了下去,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不過此後的日子裡還是要小心,得想個辦法令月鏡潮多多主導。

月鏡潮身體裡的正主要覺醒,想必是會千方百計地煉化,完全控製身體,屆時,月鏡潮也不會再存在了吧?

在去到魔京前,她都得小心行事。

現在坐在身後那個家夥可不是好糊弄的。

玉霎欲言又止,心情複雜。

“阿玉姑娘可是有心事?”

身後的少年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瞧著她鏡子裡一張滿懷心事的臉,笑了笑:

“在想怎麼逃走的對策,還是說在想如何勾引我,令我和我的善魂一同被你掌控?”

“不。”玉霎暫時忍下心頭恨,溫聲道,“我曾經以為他是商會會長之子,貪圖富貴答應了同他成親,但現下看來,他身上有這種際遇,想必家世也是假的。總不能我要見家主了,連……夫家是何等身世也不知道吧。”

“你以為我會同意讓你做我的妻麼?”

少年換了個姿勢,抬臉笑得無辜,“不過是個玩物,當妾妃都抬舉你了,你倒是敢肖想。”

“月鏡潮答應過我的。”

玉霎也換了個語氣,有些可憐道:“我嫁的是他,他許諾我做他的妻,他是個正人君子,答應了我不會將我拋閃一處,斷然不會蠱惑了我說出反悔的話。”

“我同他患難與共感情深厚,公子若是不願意做我的夫君,不然把他劈出來,叫我們兩個相守到一處去。”

少年沉默了兩秒,站起身,屏退了給她穿衣的侍女,自己接過了她的衣帶,笑了笑:

“說得也是,他是我的善魂,也算我對你們這些下層半魔的善心,見了可憐就想娶回來,偏偏我英明的母親還哄著他,叫你鑽了空子。”

主腰被他勒得很緊,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玉霎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自己要被勒斷的腰,咬著唇一眼不發。

“再敢亂說話,我差人撕了你的嘴。”

少年的語氣是慣來的溫柔,但眼神陰沉:“你現在唯一的依靠是他,但如果他不在了呢?”

“你在肖想攀上他的時候,就無路可逃了。”他狠狠地給主腰打上結,瞧著她呼吸不上來的模樣一臉無辜:“以後發生什麼,你都得受著,這是你自己選的。”

玉霎沉默,看著鏡子裡的他,倔強的臉色放緩,她不由得想起來被迫進入花樓的那段日子。

再倔強是沒有用的,這些該死的家夥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是。”玉霎低聲道,“以後不敢了。”

她微微低著頭,鏡中能看到她脆弱的後頸。

少年瞧著那一段後頸,突然想起來曾經見過那麼一個家夥,她也是習慣這樣垂著頭。

那是她挨了打,受了委屈的模樣,暖橙色的夕陽灑落在她身上,顯得亂糟糟的頭發暖蓬蓬的。

“我的母親是了不起的統領。”

看她這模樣,他鬆了手,把係帶係好,沒再為難,反倒是話鋒一轉。

玉霎皺眉,抬起頭來看他。

少年也垂下睫毛望著她疑惑的眼,半真半假道:“你隻消知道,她是個了不起的魔主,是稱霸一方的統領。”

什麼?

玉霎還是疑惑。

月鏡潮,居然是魔主的公子麼?

怪不得。

那確實有很多地方說得通了,如果是這個身份,真可能去往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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