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被押來的時候,都還是懵的,看到跪著的阿來,眼中才有幾分光彩。
“柳哥,”阿來趕緊撲過去,“你沒事吧?”
柳平打量著她:“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衣裳都濕了?”
阿來抹抹淚:“你彆管我了,快來,刺史大人和老夫人都在這裡,快把你的冤屈說一下。”
柳平一愣,神情悸動。
顧蓉蓉注意到,他又迅速看了一眼胡蘊城,眼神中有畏懼。
胡蘊城輕撫手上一枚扳指,柳平看到眸子瑟縮一下。
他迅速低下頭,臉色有些發白。
刺史問道:“你就是柳平?”
“回大人,小人是柳平。”
“那你有何冤屈?”
“小人……沒有冤屈。”柳平輕聲說。
顧蓉蓉並不意外,冷知棠小聲驚訝道:“二嫂,他怎麼這麼說?沒有冤屈,那豈不是成了阿來撒謊?”
王妃看她一眼:“柳平明知道替冷順途去流放,是九死一生之事,即便能安全抵達,能否在嶺南活下去也是未知,就算活,還要頂著冷順途的身份,時刻擔憂被人揭穿。可他為何還要答應?”
冷知棠眼睛微睜,忽然明白過來:“母親,您是說,他不得不?”
“他是胡府的人,休說賣身契,他的家人親眷,說不定早都被胡蘊城拿捏住,除非他不顧家人,否則……”王妃緩緩搖頭。
顧蓉蓉默不作聲,看看事態究竟如何發展再說。
她相信,既是把柳平找出來,無論是刺史還是胡老夫人,都不會就此作罷。
此時,胡蘊城開口道:“刺史大人,您都聽見了,柳平說並無冤屈。”
他看一眼阿來:“這個奴婢,胡言亂語,以奴告主,還是誣告!下官以為,當以重處。”
“不過,”胡蘊城話鋒一轉,“看在她在彆院做事還算儘心,這次又受了驚嚇的份上,就不予她計較。”
“來人!”
“慢著,”刺史打斷,“胡大人,急什麼?本官瞧著,這事應該有隱情。此話可不隻是這丫環一人在說,你那個外孫,也說了。”
刺史看向還被押著的冷順途:“把火把弄亮些!”
他手下府兵過來幾個,個個舉著火把,光芒瞬間更亮。
“柳平,抬起頭來。”
柳平遲疑一下,緩緩抬頭。
他的臉,和冷順途的臉一對比,在場的人都瞧出來了。
這兩人,有六七分相似,此時衣裳,發式皆不同,若是再換上相同的衣裳和發式,想必能達到七八分,再刻意模仿一下,平時低頭少語,流放中自顧不暇,誰會在意彆人?
“胡大人,你瞧瞧,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有些相似?”
胡蘊城暗暗咬牙:“是嗎?下官還真沒有看出來。”
胡老夫人冷哼一聲:“妾身瞧著倒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