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諾大聲說:“是我外公!蓉蓉,我得先去看我外公。”
老宰輔連連點頭:“沒錯,我老朋友也姓盧。”
“那巧了,你們所說是一個人,走吧。”
郝言謹嫌馬車慢,命人備馬,顧蓉蓉和冷星赫緊隨其後,其它人坐馬車後行。
“沒想到你還懂醫術,蓉蓉,我外公的病,就拜托你了。”
顧蓉蓉點頭:“我先看看,若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問題不大。”
顧蓉蓉沒把話說得太滿。
盧家果然貴氣逼人,門裡門外十分氣派,樹木花草都是少見的珍貴品種,十步一景。
但此時也不是看景的時候,顧蓉蓉隨著郝言諾腳步匆匆,直奔盧潤生的院子。
盧潤生今年六十有餘,是個黑黑胖胖的老頭兒,胡子花白,此時脫了員外袍,雙眼緊閉,躺在床上。
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呼吸急促。
顧蓉蓉一見,心頭一沉:“他的老毛病是心疾?”
郝言諾焦急又驚訝:“確實,你神了。”
“這種病不能大喜大悲,換季之時忽冷乍暖也要注意。”
老宰輔的病差不多也是這個,但不及盧老爺子的嚴重。
“都出去,”顧蓉蓉吩咐,“關上門。”
郝言諾略一怔,本想在一旁侯著,但看到顧蓉蓉緊繃嚴肅的臉,又不敢說。
之前顧蓉蓉一直笑眯眯,哪怕說起郝言諾和冷星赫所謂的“婚約”也沒惱。
郝言諾下意識覺得,她就是一個軟性子的嬌嬌女。
但現在一瞧,好像不是。
“我給你守門,”冷星赫道。
顧蓉蓉點頭,冷星赫和郝言諾退出去,他把門帶上。
郝言諾從門縫裡看一眼:“蓉蓉這麼小的年紀,就會醫術?”
冷星赫語氣淡淡:“你既叫她看,就要相信她。”
郝言諾白他一眼:“我又沒說不信,你急什麼?”
“大小姐,”祝平鬆聲音自身後響起,郝言諾回頭。
看到他,臉上露出欣喜,趕緊下台階相迎。
郝言諾欣喜過後就是擔憂和委屈:“平鬆,你說,外公不會有事吧?”
祝平鬆輕聲安慰:“不會有事的,我把吳大夫請來了。”
吳大夫,就是當初給郝言諾看病,看出她是中毒的那位大夫。
郝言諾對他們師兄弟二人十分感激,一個看出她的病,一個為她解了毒。
“我現在就進去看看,”吳大夫背著藥箱往裡走。
剛上台階,就被冷星赫攔下。
吳大夫一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裡麵有人在治,你且等著。”冷星赫聲音冷淡。
笑話,還沒有蓉蓉治不好的人,想從她手裡搶功?
吳大夫打量他,生氣道:“等?人命關天的事,豈能等?盧老爺子的性命何其寶貴?你竟然說等?要是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冷星赫目光睥睨而來:“我自然知道人命關心,所以才不讓你打斷治療。”
“另外,但凡是性命,都一樣寶貴,能說出剛才的話,哼,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