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還帶上了唯一的兒子,咋滴父子出去秋遊啊?
“咳咳,曹國公,這不合適吧?”
紀綱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李景隆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準備帶上兒子直接投敵去了。
李弘壁穩住了心神,強顏笑道:“紀千戶有所不知,小子曾拜在梅殷座下讀書習字,有著師生之誼。”
“所以此次父親大人才會帶上小子,希冀著能夠勸降梅殷,不再做無意義的抵抗!”
紀綱聞言沒有吭聲,一雙眼睛打量著李弘壁,宛如毒蛇一般陰冷。
“罷了,事不宜遲,直接出發吧!”
多了一個小紈絝,紀綱並不放在心上。
至於李景隆是不是真敢投敵,紀綱也渾不在意。
他倒是真敢這麼做,那曹國公府就徹底完了,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樂得見此情形。
瑣事解決,正式啟程。
李景隆父子並未帶上國公府護衛。
畢竟這是個弄不好就會團滅的活兒,沒必要帶上他們。
再說了,要是這一千羽林禁軍都護不住他們父子,那些國公府護衛還能怎麼辦?
故而此行人員名單很是清晰,主使李景隆,再有行人司持節使,以及紀綱率領都一千羽林禁軍。
金陵帝都城漸行漸遠,李弘壁騎在馬上,心情有些低落。
如果能夠安享太平,誰願千裡奔波,遠赴凶險之地?
但這次機會,對他們父子而言,彌足珍貴。
隻有讓朱棣認識到李景隆的價值,他才不會貿然對李景隆動手,削爵囚禁。
若此行成功,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李弘壁有的是辦法讓曹國公府抱上朱棣的大腿,與其成為利益共同體。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父子二人才能真正地安享太平,頭上也不會再懸著利劍了!
李景隆見兒子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
他隨便找了個由頭,支開了紀綱,讓其去檢查輜重。
燕軍將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凶悍與忠誠。
李景隆作為此次出使梅殷軍的正使,名義上是紀綱的長官,所以紀綱隻能依令行事。
等到紀綱走後,李景隆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
“吾兒,你方才是……怎麼了?”
“難不成這個紀綱有問題?”
李景隆也不蠢,他當然明白問題出在紀綱身上。
李弘壁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紀綱不但有問題,而且還有大問題!”
“不能吧?他區區一個禁軍千戶……”
李景隆不屑地嗤笑道。
對於他這種頂級勳貴而言,彆說是一個禁軍千戶了,就連禁軍指揮使見了他,那也得低三下氣地彎腰行禮!
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麵!
“紀綱是皇帝的心腹!”
李弘壁輕飄飄吐出了一句話,嚇得李景隆臉色大變。
“這……你如何知曉?”
廢話!
他不是朱棣心腹,能做到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嗎?
李弘壁懶得解釋,而是在思考眼下局勢。
朱棣派遣紀綱隨同出使,這是重視此次出使,還是說信不過李景隆?
看來,朱棣對李景隆的戒心,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啊!
“兒呐,那我們該怎麼辦?”
“不管紀綱目的何在,都影響不了我們的計劃。”
李弘壁淡淡回答道:“反倒是有他這個天子耳目在,我們行事也少了幾分顧忌,不至於最後被皇帝所忌。”
他們要見的人,是建文死忠梅殷。
若是最後成功招降梅殷成功,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但以朱棣那敏感多疑的性子,說不得會因此對李景隆生出忌憚之心。
現在有了紀綱這個天子耳目,事情就簡單多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切以招降梅殷為主!”
聽到這話,李景隆長歎了一聲。
“希望梅殷識趣吧!”
李弘壁聞言不置可否。
“他要是體麵,你就讓他體麵;他要是不體麵,你就幫他體麵!”
李景隆:(?ò?ó)你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