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準備讓寧國公主改嫁!”
“畢竟你活著跟死了也沒區彆,但不能讓公主殿下守活寡啊!”
“剛好家父李景隆獨居多年,陛下有意招家父為駙馬,續弦公主殿下……”
嘶……
寧國公主要改嫁給李景隆?
這特麼可是一個真正的大新聞啊!
所有人都愣了,下意識地看向了李弘壁。
那眼神裡麵充滿了質疑,還夾雜著好奇。
你小子說的是真的嗎?
皇帝陛下真準備給梅殷帶綠帽子?
李景隆也蒙了。
目光不善地看著李弘壁。
你可真是為父的大孝子啊!
你特麼巴不得梅殷宰了為父是不是?
正當眾人錯愕的時候,城頭上麵果真響起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嗬斥聲。
“混賬!哪裡來的小兔崽子!”
“真是個孽畜東西,敗壞本帥名聲!”
終於,梅殷現身了,站在城頭上麵,對著李弘壁破口大罵。
這特麼要是再不現身,全天下都會知道他梅殷被人戴了綠帽子!
而且還是李景隆那個草包廢物,這多尷尬啊!
黃彥清一見到梅殷的身影,臉色瞬間慘白。
果然還是瞞不過他嗎?
原來梅殷一直都在!
李弘壁笑了,笑得很是開心。
天殺的老烏龜,老子還以為你當真什麼都不顧了呢!
梅殷一現身,局勢立馬反轉。
不用梅殷開口,包圍李景隆一行人的三千騎兵就立馬跪倒在地,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而黃彥清則是臉色蒼白,騎在戰馬上麵搖搖欲墜。
梅殷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身影就消失在了城頭。
很快城門中一隊披甲銳士出現,直接將黃彥清按倒在地,不由分說地強行帶走。
說到底,這淮安軍的統帥,依舊是梅殷!
而李景隆一行人,則被頗為禮貌地請去了驛館休息。
眼見終於脫離了危險,李景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接癱成了爛泥。
“兒呐,今日之事,也太凶險了些!”
李弘壁點了點頭。
凶險確實是凶險。
不過他心情似乎不錯,還不忘向紀綱拱手致謝。
“今日多謝紀千戶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我父子二人定銘記於心!”
紀綱連忙擺了擺手,誠聲道:“李公子不必多禮,保護朝廷特使,本就是末將分內之事。”
“倒是李公子臨危不亂,看破局勢,力挽狂瀾,著實令末將佩服!”
這倒不是恭維,而是紀綱的真心話。
李弘壁看年紀不過十六七歲,換做其他紈絝子弟,麵對今日這等凶險絕境,不是被嚇哭,就是嗷嗷喊爹喊娘了。
可這李弘壁卻始終麵不改色,先是救下了他爹李景隆,隨後又逼迫梅殷現身,解開了他們的必死之局。
如此膽略氣魄,如此心智謀略,遠非同輩可比!
“李公子因何看出那波流民是刺客偽裝?”
紀綱對此事頗為好奇,畢竟連他這個錦衣衛千戶都沒注意到。
可李弘壁注意到了,不但注意到了,還抓了一把沙塵在手裡,在關鍵時刻救下了李景隆。
李弘壁笑了笑,道:“他們偽裝得很是完美,衣衫襤褸,鼻青臉腫,乍一看確實像是境況淒慘的流民。”
“但問題在於,真正的流民饑民,哪一個不是麵黃肌瘦骨瘦如柴?因為流民找不到吃的,所以隻能餓著肚子乞討,饑一頓飽一頓的,人自然就瘦了。”
“可那波刺客呢?個個虎背熊腰體魄強健,表麵上模樣淒慘,實則龍精虎猛的,壓根就不像是餓肚子的人。”
頓了頓,李弘壁道出了自己的推測。
“從一開始的流民騷亂起,這就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殺局,目的是讓我們知道,淮安城外聚集了大量流民饑民,所以當我們抵達城門口時,這波刺客偽裝成流民上前,我們也會不以為意,放鬆警惕之心。”
“城門口的刺客,正是為了刺殺家父,隻要家父一死,那淮安軍再無歸降的可能,所以他們還準備了後續保險計劃,哪怕刺殺不成功,那三千鐵騎就是最後的殺招,反正不會讓家父活著進入淮安城!”
聽見這些分析,紀綱和李景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兒呐,那我們不是必死無疑了?”
“不!”李弘壁神色輕鬆,“恰恰相反!”
“隻要我們進了淮安城,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那位淮安總兵官,不會讓我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