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客棧。
周新走了進去。
李猛正是前去給他送信。
說起來,這段時間周新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頂著鐵麵禦史之名入京,卻是被都察院上下給孤立了。
科道言官雖然骨頭很硬,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罷了。
遇上陳瑛這等毫無底線的酷吏瘋狗,而且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想而知這些科道言官很難不退讓。
不退讓也沒有辦法,因為敢上奏彈劾陳瑛的人,都已經被陳瑛給整死了。
這陳瑛現在就是一條瘋狗,手裡麵握著建文餘孽這張底牌,還能指揮調動錦衣衛,可謂是權勢滔天。
你要是敢上奏彈劾他,他就敢將你列為建文餘孽,直接瓜蔓株連殺了你全家!
在這般威脅之下,當真沒有什麼人敢跟他對著乾。
周新是唯一一人!
所以他不出意料的被孤立了。
誰都不想陳瑛報複周新的時候,瓜蔓株連牽連到自己。
說來也很是可笑,先前科道言官朝天闕的時候,一個個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可是現在輪到他們自己受苦受罪、大棒加身的時候,他們卻是全都慫了,所謂科道言官的骨鯁之氣也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