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今天是節日,所以我就不直接收拾你了。想解決身體的問題?那不該是什麼問題才對。”
寇圖爾拿著一根粗長的金屬棍烤著肉,隨口對著班納說著。
寇圖爾更喜歡浩克那個天真孩子一樣的意誌一些,因為孩子想要指引的話會更加容易一點。
引導一個有著獨立意誌的成年人,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至於貝蒂羅斯,那一副鷹身女妖的樣子讓他看著就感覺來氣。
這算是什麼?
還有人會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量?
即便是阿拉尼婭蛛後也是能變回人類樣子的。
班納爾貝蒂對於寇圖爾來講都有些不順眼,但既然能夠登上聖山,那就證明了他們正直而充滿勇氣的。
兩個人都值得一個機會。
至於浩克和班納的問題,隻要認清自己之後,就不再是什麼問題了。
合一會是必然的,區彆隻在於是哪一個意識作為主導。
這是之後的事情,寇圖爾不打算現在就去插手。
“那個,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收拾我?”
班納神色冷靜地對著坐在他身前的寇圖爾說著。
班納眼神中十分的平靜,在浩克畏懼不出的情況下,他終於感受到了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感覺。
說起來,班納和浩克之間的關係更像是精神分裂。
身體是同一個身體,憑什麼隻有浩克才能變成綠巨人,而班納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到處砸砸砸的?
班納產生過逃避的想法,從而誕生了一個浩克來承擔“罪惡”。
一個孩子的心智中能有多少對於善惡的分辨能力?
所以孩子那種帶著天真笑容的殘忍才會讓人心底發寒。
“啊哈!講道理是吧?我最喜歡和彆人講道理了!”
寇圖爾抽出了一柄小刀把最外層烤熟的肉切了下來,一把塞進了嘴裡。
寇圖爾喜歡和彆人爭吵,那是他在戰鬥中的餘興節目。
爭吵的時候這個大家夥倒是好脾氣的很,從來沒有在鬥嘴的時候變成過互毆。
隻要爭吵中沒有粗口,寇圖爾還是講道理的。
“疼痛能夠讓你更快的記住那些經驗,比如火會燒傷你的身體,比如摔倒會痛。而我會用疼痛讓你回憶起來怎麼動用身體中的力量,而不是把力量交給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家夥。”
寇圖爾說著話,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對小孩子掌握力量的不滿,順手間用小刀切下了另一邊的肉。
他把肉放在了提前準備好的“盤子”裡邊。
那盤子就單純的是從石塊扣出了一個凹陷,就算是一個盤子了。
寇圖爾將烤好的肉分彆遞給了班納和貝蒂羅斯。
一雙銅鈴一樣大小的眼睛卻死死的看著貝蒂羅斯,眼神中蘊含著濃鬱的期待。
不是他喜歡這種樣式的女性,他單純的就是想知道貝蒂羅斯這個樣子是怎麼吃飯的。
會不會和他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大鳥一樣的吃飯方式?
叼起一塊肉,然後脖子一仰,直接吞下肚?順帶的甩甩腦袋?
那種親切感讓寇圖爾十分的懷念。
“這不就是搞體罰的那一套嗎?疼痛就是威脅?”
班納皺了皺眉毛,然後搖了搖頭。
他是當之無愧的學霸,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
他對於體罰的是堅決反對的。
雖然他在學習的過程中沒有經曆過這些東西,但是這不妨礙他討厭這些。
他出生在一個“自由”的國度。
沒有帶過孩子的班納不會理解孩子的想法。
他要是能夠理解了,那麼浩克也不會表現得那麼難以交流。
“什麼體罰?那隻是訓練的一部分而已,要成為一個戰士,怎麼能夠不適應疼痛呢?”
寇圖爾扭過了頭,看著班納說著。
言語中帶著些煩躁。
體罰?
那是什麼玩意?
野蠻人的訓練總是伴隨著疼痛,但是忍受疼痛是作為一個戰士最基本的素質。
即便卡努克總是用動手的方式來訓練卡西利亞斯,即便馬道克會粗暴地拍打盧克的腦袋。
但是那從未出現過無端的惡意。
那是訓練的一部分,也是下決心成為戰士的人必須經曆的東西。
要是不這麼做,才是對那些新兵的不負責。
這裡可不是學校,而是戰士成長的戰場!
“難道我會毫無緣由的揍你一頓,還得保證你不被打死就為了發泄情緒?彆鬨了,那我還不如自己去秘境裡邊玩玩。
那些惡魔可不會和我說我的攻擊太粗暴之類的屁話。”
寇圖爾瞪著眼睛說著,就在他看向班納的時候貝蒂羅斯已經把烤肉吃到了嘴裡。
當然不是像一隻鳥一樣的吃,她有手。
等到寇圖爾轉回了頭之後,貝蒂羅斯已經靜靜的坐在原地,手上的盤子已經空了。
野蠻人發泄情緒?
會產生那種想法的野蠻人不多,每一個野蠻人基本上都是在無儘的戰鬥中生活的,光是見過的惡魔的血跡都足以染紅數不清的地麵了。
誰還會有發泄情緒那種無聊的想法?
“嗯哼?看起來你們的飯量應該不會小,再來一塊!”
寇圖爾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興致勃勃的又割下了一塊烤肉,放在貝蒂羅斯的盤子裡。
這塊肉還沒有熟透,上邊能夠看到不少的血絲。
或許鷹身女妖的口味更喜歡這種帶野性一點的東西?
“我隻是想要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戰士……這或許不是我想要的道路。”
班納一邊思索著一邊說著。
他就是一個被命運推到了牆角的可憐人,除了狗急跳牆之外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變身成為浩克。
當個戰士能比當個科學家滋潤嗎?
戰士中有幾個是頂尖富豪的,但是科學家的那些設備一個個的都價值不菲。
“我也沒打算用什麼‘力量強大就得承擔責任’的混賬邏輯來要求你,但是說真的,你在戰士的領域上可能會比當個科學家未來更遠大一些。”
寇圖爾把手上的鐵棍插在了地麵上,拍了拍手說著。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讓在另外一個篝火前坐著的蜘蛛俠有些不爽。
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這是一個他尊敬的長輩留給他最後的忠告。
也是蜘蛛俠一隻行俠仗義不求回報的堅持。
但是蜘蛛俠沒打爭論什麼,畢竟一切的準則都是用來要求自己的,用自己的觀念要求彆人那是自尋煩惱。
“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畢竟戰士可沒辦法推動人類世界的發展。”
班納撓了撓頭,看著在另外一塊篝火上和朗姆洛他們喝酒的托尼,感覺有些瘋狂。
托尼史塔克這個大發明家和野蠻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真的不錯,這讓班納博士覺得有些動搖。
或許他的話隻是一個借口,他向往的終歸還是安定的生活。
“沒有戰士人類怎麼從地獄魔王的手裡活下來?難道成為天使的附庸嗎?”
寇圖爾有些不滿的瞪著班納。
借此機會貝蒂羅斯快速的把盤子裡的肉吃進了肚子裡邊。
不管是她成為了鷹身女妖之後還是之前,吃牛排她都更喜歡不那麼熟的。
“寇圖爾,你那一套還是磨磨唧唧,要是我就直接按著這個小子揍,揍到他認清力量的重要性之後就好了。
到時候這一通暴揍也能作為適應疼痛的第一步訓練,按我說的做能夠節省不少的時間。”
卡修斯搓著腰上的大號腰帶,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
看著就像是一個街頭流氓一樣,沒點正形。
他說的沒錯,這是最方便的做法。
而且時間的確有點緊迫了,雖然沒有到立刻就要踏上戰場的程度。
畢竟人類在和地獄魔王的戰鬥中,基本上都是勉強的應對著惡魔的攻勢和陰謀,奈非天都快習慣了。
“說的你好像把那個小姑娘打哭了一樣,說些有的沒的。你比我嘮叨多了!”
寇圖爾迎著卡修斯直接站了起來。
伸出自己的手攥住了卡修斯紮成麻花辮一樣的胡子。
這算是他兩打招呼的方式,動手倒還犯不上。
他們說的是娜塔莎,娜塔莎在訓練的時候堅韌的很,甚至節省了很多適應疼痛之類的訓練。
“那姑娘可是自己想要強大,比這連自己都不能承認的家夥更像是一個野蠻人。
見鬼了,我第一次見到兩個意識的家夥能夠爬上聖山的,既然能夠上來,那這兩個家夥的心智不就應該差不多才對嗎?怎會相互連基礎的交流都做不到?”
卡修斯打量了一下班納,他說的就是班納,對於綠巨人他稍微有點不爽。
然後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貝蒂羅斯的身上。
“謔!這姑娘看著就順眼多了!意誌堅定的都快冒出光輝了。”
卡修斯的話讓貝蒂羅斯受到了驚嚇,身體顫抖了一下,身上的羽毛都豎了起來。
卡修斯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殺雞拔毛一樣的充滿了傾略性。
這種眼神讓貝蒂羅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一樣的無力。
“收起你那輕佻的做派,知道你崇拜沃魯斯克那個混賬,但是你也不能什麼都學他!”
寇圖爾抓著卡修斯胡子的手上又用力了一些,把這個家夥的腦袋給拽了回來。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彆老是想著那些有的沒的,老老實實的享受節日不好嗎?”
寇圖爾說著話,一隻粗壯的比卡修斯脖子都粗的手臂夾住了卡修斯的腦袋。
至於為什麼不卡著脖子。
那是因為卡修斯作為一個用拳頭作戰的家夥,他的脖子沒比寇圖爾細,遠遠看去完全沒有絲毫的身體曲線起伏,就像是一個桶子一樣立在那裡。
卡修斯時不時的犯病,總是學習沃魯斯克的一些做派。
但是他連沃魯斯克為什麼會是那個樣子都不知道,所以隻會顯得很蠢。
蠢的連沃魯斯克都有些看不下去。
“我就是看看而已,卡努克不是還總是盯著蕾蔻嗎?”
卡修斯費了些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從寇圖爾的臂彎中抽了出來,臉頰都被粗糙的皮膚摩擦的發紅了。
今天是個節日,所以聖山給這些先祖們都支援了一份凝結實體的能量。
卡修斯說著歪理,試圖辯解一下。
順帶的讓寇圖爾不要再費勁的搞老一套的作風。
老派有時候不是優點,這是卡修斯想要告訴寇圖爾的東西。
隻是不管他嘗試了多少次,寇圖爾都沒有當回事過。
“你是卡努克嘛!?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當那個一輩子都沒有結婚的老戰士就好!就不能學點好的?”
寇圖爾帶著歉意的表情對著貝蒂羅斯稍微點了點頭。
然後一把拽著卡修斯就離開了現場。
遠遠看著卡修斯紮成辮子的胡須就像是一根韁繩一樣,被牽著離開了現場。
隻是動作上好像不太情願。
兩個先祖去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交流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約鬥一場。
卡修斯出了名的不會好好說話,粗口那是必然會出現的。
“班納博士,久仰大名了。”
托尼借此機會走了過來,坐在了班納的對麵,上下打量著班納。
隻是動作上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
至於他打量班納,那是因為班納不久前才剛剛經曆了一次變身,身上披著好心的馬拉大嬸給他的衣服。
看起來就像是在美利堅隨處可見的流浪漢一樣,一點知識份子的感覺都沒有。
“史塔克先生,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博士這個稱呼。”
班納回應著托尼的招呼,臉上帶著些笑容。
卡修斯的話讓他產生了一些對於自身的疑惑,不過從托尼那裡大概是能得到一些答案的。
畢竟托尼史塔克可是鋼鐵俠。
一個從科學家、花花公子和頂尖富豪轉職成為超級英雄的人,心態上因該有些獨到的想法能夠分享一下。
戰鬥從來都伴隨著危險,托尼卻選擇了危險,這讓班納想要探尋一下。
“好了,叫我托尼就可以了。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樣子的祭典,正好需要一個能夠談得來的同伴。
對了,這位是你的女伴嗎?”
托尼把話題轉向了貝蒂羅斯,一個鷹身女妖對於托尼來說代表著的是無窮無儘的好奇心。
對於未知的好奇是科技發展的一個重要推動,另外一個可能是懶。
“是的,她是我的未婚妻,貝蒂羅斯。”
班納這樣的話讓貝蒂有些感動。
這就是她想要的。
她珍惜班納,甚至不惜違背自己老派而強硬的父親。
出於感動貝蒂終於張口說話了:
“你好史塔克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羅斯女士。你的樣子很動人。”
托尼不是很會討好女性,雖然他頂著一個花花公子的頭銜,但是那些女性都不需要他主動什麼。
隻是一個邀請就能獲得床伴的托尼也不是很會交際。
談論起了外貌,貝蒂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她現在的外形和美麗可不怎麼掛鉤,成為怪物一向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外在的壓力能夠將尋常人逼瘋。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現在的她和班納是天生一對,兩個怪物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麼阻力了。
貝蒂這樣想著,完成了對自己的開導,隻是多少有些失落。
“謝謝你的誇獎,史塔克先生。”
貝蒂的腔調清晰的上升了幾個尺度,有些尖銳,所以不算多好聽。
“那麼史塔克先生,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聊聊的嗎?你知道的,現在的我除了腦子裡的知識之外,什麼你感興趣的東西都沒有,而且我不久前才從手術台上下來。”
班納察覺到了貝蒂的不滿,於是隱晦的向托尼傳達了不想要交談的訊號。
“我可不是專精生物學的,我更擅長能量、材料和機械。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把你放在手術台上,我隻是有些好奇。”
“好奇我是怎麼變成那個大家夥的?如果你繼續下去,可能你就知道了。”
班納見自己的提醒沒有起效之後,隻能選擇了更明顯一點的方式來告訴托尼他不受歡迎。
至於讓浩克出來,那隻是一個威脅罷了。
現在的浩克大概正在他思維的某個角落裡邊當受氣包呢。
“OK!OK!我無意冒犯。”
托尼聽得懂班納的話,所以擺著手轉身就走。
他過來的原因不是感興趣之類的話,隻是因為娜塔莎的要求而已。
作為使用了娜塔莎的電話聯係了佩波的代價,他答應了娜塔莎一個不過分的條件。
“班納博士,你好。其實是我想要見你。”
娜塔莎的身邊站著鷹眼,兩個人的姿態很放鬆,沒有絲毫敵意或者防備的樣子。
這樣的舉動讓飽經冷眼的班納心裡舒服了一些。
娜塔莎和鷹眼還不是綠巨人的對手,但是他們腳下的土地叫做哈洛加斯。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
班納拿著手裡勉強算是碗的石頭,有些尷尬。
他也餓了。
但是在和人交流的時候嘴裡吃著東西似乎不太合適。
“班納博士,你可以放鬆一點。對了,我叫娜塔莎·羅曼諾夫。這位先生叫做克林特·巴頓。
我們隻是因為自己工作的緣故,所以想要和你聯係一下。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可能會成為夥伴。”
娜塔莎落落大方的做著介紹,然後自然的坐了下來,抽出一把小刀從肉塊上割著烤熟的肉。
順帶的將烤肉轉了一下,好讓它均勻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