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我覺得你該和我說說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些什麼了。”
尼克弗瑞看著正在拿著酒瓶暢飲的娜塔莎,臉色一如既往的發黑。
當時的他差點就被那場爆炸給碾成了碎屑,即便他的出現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休假,怎麼了?”
娜塔莎抬眼看了一下尼克弗瑞,好像那顆能夠反光的腦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樣。
“神盾局需要你們的力量,而你們卻在休假。
夥計,要我告訴你這段時間中又有誰為了世界和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嗎?”
尼克弗瑞還是很擅長用“道德”和“責任”綁架。
他也很清楚這個理由足夠說動娜塔莎了。
“所以我又少了一個能夠一起喝酒的朋友了?”
娜塔莎雙眼有些迷離的說著。
豔麗的麵容上流露出了一些憔悴。
“是的,科爾森犧牲了。”
尼克弗瑞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說出了這個消息。
在他的心中科爾森如果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對自己能夠為世界和平起到作用而感到欣慰吧。
他就是一個好人。
“怎麼死的?”
娜塔莎垂下了自己的視線,看著地麵上的積雪說著。
“你打算為他複仇?”
尼克弗瑞扯了扯嘴角,有意的看了一下正依偎在地獄男爵懷裡的麗姿。
現在的地獄男爵沒有了惡魔的外表,隻是像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樣。
在之前地獄男爵被巴爾捏碎的之後,歐雷克就將他的靈魂和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血肉一起丟了出來。
現在雖然依然有著不俗的力量,但也失去了那部分地獄的規則碎片。
“看來,又是一個曲折的故事。但我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這和你脫不了關係。”
娜塔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酒氣,眼睛有些發紅。
“黑寡婦,神盾局需要超凡的力量來麵對眼下的亂象,回來吧。”
杜根這樣加入了談話之中。
一邊的約翰威客正在細細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你為什麼不先去找巴頓?達姆彈,我在你的眼中不是從來都不值得信任嗎?”
娜塔莎的話裡不無嘲諷的意思。
“我可以道歉。”
杜根誠懇的說著。
他甚至低下了自己僵硬的脖子。
“但我不接受。”
娜塔莎這樣說著。
“那麼局長,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工?”
娜塔莎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
就好像她一直以來的那副樣子一樣。
放鬆的時間已經足夠漫長了,至少娜塔莎打算為科爾森的夢想做些什麼。
“明天。”
尼克弗瑞點了點頭。
搞定了娜塔莎之後,鷹眼也就被搞定了。
巴頓一直都值得他有限得信任,現在也是一樣。
“托尼,我一直想要再和你見一麵,然後誠懇的向你再一次道歉。”
冬日戰士巴基用僅剩的那隻胳膊拽住了托尼的肩膀。
當然,這和托尼沒有穿上戰衣有關。
“冬日戰士?我不想這樣稱呼你。”
托尼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巴基。
一個死人複活相比較地獄魔王這種東西的存在,好像也沒有多麼的值得在意。
況且托尼已經原諒了巴基。
“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巴基巴恩斯。隨你怎麼稱呼都可以。”
巴基這樣說著。
眼中帶著些悲戚,但好過最開始的時候那種了無生氣。
“好的,巴基,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托尼臉上帶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笑容說著:
“如果是道歉的話,大可不必。我當時已經原諒了你,隻是沒想到你讓我感受到了第一次殺人的刺激。”
托尼現在像是一個花花公子了。
“對了,你見到隊長了嗎?”
托尼這樣問著,看著眼前巴基那支缺損的手臂。
顯然這個家夥在“秘境”之中精力了不少的東西。
“沒有,我剛來到這裡沒多少時間,就遇見了那個叫巴爾的惡魔。”
巴基這樣說著。
他一直想要和史蒂夫見上一麵,但是最近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看來你的運氣不怎麼好,不過還是算了吧。我原諒你了,但是我絕對不會給你我舞會的邀請函。你和我所在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老兵。”
托尼拍了拍巴基的肩膀,搖晃著身子去找拉蘇克了。
他是真的原諒了巴基,隻是還沒有那麼快釋懷那份失去。
這需要時間。
“乖狗狗,就是這樣!咬,咬它!”
巴那爾扯著嗓子逗著那隻哈士奇,手裡提著自己的腿骨不斷地揮舞著。
一邊的朗姆洛有些頭疼,他可勸不住巴那爾這個家夥。
“巴那爾,先祖。你從那場戰鬥中出來之後,想的就是和這隻哈士奇玩耍?”
朗姆洛做著最後的努力,小聲地問著。
到現在他還對“巴那爾的脾氣”有些擔心。
“你是想說,我為什麼知曉那些犧牲,卻在這個地方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巴那爾抬眼看著朗姆洛,懷裡抱住了那隻哈士奇。
哈士奇的嘴裡嗚咽著,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們不會召開盛大的追悼會,不是我們涼薄,而是在之前的那個世界,根本沒有時間去做這些。”
巴那爾的眼中帶著些追憶。
“那時候每天睜開眼就是麵對惡魔,每天都得麵對吃不飽飯的折磨。這些對於你們似乎有些遙遠。
所以新兵,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和你的引導著談談,而不是等待我們這些老家夥找上來,告訴你我們的人生經驗。”
巴那爾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坦然。
這些話在之前的時候都是維達去做的,隻是維達沒了。
連帶著喬瑞茲一起。
“你為什麼不趁著現在去喝塔力克聊聊?而是呆在我的身邊?還是說你舍不得這隻好狗?沒關係的,我隻是養著它,你隨時能夠見到這個活潑的小家夥。
現在去找塔力克吧。
現在可能是你唯一一次能夠聽到他真心話的時候。”
巴那爾逗著懷裡的小狗說著。
他不再抬頭看著朗姆洛了。
巴那爾始終不太看好這些新兵。
所以表現得有些拒人千裡之外。
一個世界需要無數的戰士那是一種悲哀。
但是巴那爾無從選擇。
要麼成為一個戰士去保護自己所能見到的一切,要麼就是作為犧牲者在哀嚎中死去。
他小時候的夢想可是作為一個農場主的。
……
“布爾凱索,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聊聊了。”
喬漢娜坐在布爾凱索對麵的一塊石頭上,十分嚴肅的說著。
身上的戰甲正在不斷的煥發著光芒,顯然她的心情不是那麼的美好。
“你覺得史蒂夫怎麼樣?”
布爾凱索隨口說著。
順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那些剛剛結痂的傷口崩裂了一點點,滲出了一些血跡。
“布爾凱索,你是一個戰士,你知道在受傷之後該做些什麼。”
喬漢娜皺著眉頭說著。
她身上的希望律法猛的擴大的一圈,這有助於傷勢的恢複。
“我在秘境守衛的腳下見到了史蒂夫,他是一個英雄。至少是一個正直的人。”
布爾凱索對於自己的傷勢一點談論的想法都沒有,反倒是談論起了史蒂夫。
他拿著手中的劈山巨斧,放在眼前端詳著。
這是誇爾凱克的寶貝,即便是布爾凱索也沒有機會這樣細細的端詳這柄傳奇。
現在,這柄傳奇被托付給了布爾凱索,作為新兵中最優秀戰士的獎勵。
而布爾凱索所觀察到的那些年輕人中,似乎沒有人足以背負起誇爾凱克的傳奇而不至於埋沒的。
這讓他有些躊躇。
“正直的人不一定有好報,反倒是惡棍總是混的風生水起。”
喬漢娜輕輕地說著。
“好了,你想要知道我的目的是吧。”
布爾凱索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喬漢娜。
如果說之前的布爾凱索還在猶豫要不要讓喬漢娜知曉一切,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做好了準備,讓夥伴共享這個責任了。
“現在我不想了。”
喬漢娜直視著布爾凱索的目光說著:
“我還是不夠強,所以你才會猶豫。
如果我比你還要強大的話,那麼就是你求著我來替你背負這些了。
布爾凱索,我能感覺到,你從來都沒有無私的想要靠自己背負一切。
隻是在我們這些奈非天之中,你是最強大的,所以你不得不承擔了一切。”
喬漢娜掏了掏背包,從裡邊取出了一個乾癟的蘋果。
“這是我在麵對馬薩伊爾的力量時唯一保護下來的東西。”
這個蘋果被高高的舉起,雖然充滿了褶皺,沒有了一絲水分。
但是這個蘋果上正在閃爍著溫暖的光輝。
這是喬漢娜唯一從死亡的手中保護下來的東西。
裡邊的種子依然能夠發芽,可以長成一顆果樹,不斷地誕生生命。
“我打算把這個交給史蒂夫,如果他能夠堅定的強大下去,那麼我還能將喬漢娜這個名字一同交付給他。”
“你認可他就好。”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
此時的布爾凱索忽然驚覺到喬漢娜的臉上也出現的皺紋。
作為一個壽命無限的奈非天,皺紋意味著心態的衰老。
喬漢娜不再是那個被他從惡魔手中拯救下來的小姑娘了。
“我們對現在的馬薩伊爾一無所知。”
“但是我隻會比他更強。”
布爾凱索粗暴的打斷了喬漢娜的話。
“強者就一定會勝利嗎!?你告訴我!難道那些先祖們就不是強者嗎?難道倒在了陰謀之下的初代們就不是強者嗎?
布爾凱索!你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到你用犧牲來換取機會,到你用生命證明你失敗了!?”
喬漢娜咆哮著!
身上的力量不斷地升騰,將周圍的一切化作了雷霆的監牢!
“天堂之拳?看來你變強了。”
布爾凱索麵無表情的說著。
然後將身上被天堂之拳轟擊的焦黑的皮膚撕扯了下去,隨意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瓦罐。
那是誇爾凱克的遺留。
這個一生都踐行著謹慎和堅毅的老將軍唯一留下的酒水。
布爾凱索往嘴裡灌著,無視了越發強烈的雷擊。
“你不會一直贏下去的。布爾凱索!”
喬漢娜的聲音帶著控訴。
有些尖銳,充滿了傷感!
“我會贏!我比所有人都更想贏。”
布爾凱索平淡的說著。
手上輕輕地抹掉了瓦罐上的泥封。
“所以我不會輸。”
布爾凱索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仰起了頭,將瓦罐中的酒慢慢地倒進了嘴裡。
“苦的,和我想的一樣。”
他小聲的說著。
誇爾凱克的苦酒。
布爾凱索早就想到了。
這個老將軍隻會把最不值一提的東西留給自己。
就連告彆這個世界的珍藏也隻是最廉價的材料,胡亂的堆砌在了一起,有些惡心。
“你到底要做些什麼?”
喬漢娜帶著手甲的手掌死死的扣住了布爾凱索的肩膀,將自己的臉對準了布爾凱索的臉。
似乎是這樣的舉動能夠表現出她的堅決一樣。
“夠了,喬漢娜!既然你不打算聽我說完我的目的,那就去休息吧。
你的繼承人快要出來了。現在,換一副麵容,帶著鼓勵去找他吧。
就像你的老師在麵對你的時候一樣。”
布爾凱索凝視著喬漢娜的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老戰友的幾分神彩。
喬漢娜的老師也叫喬漢娜,她老師的老師也叫喬漢娜。
或者過不了多久,史蒂夫也就會改名叫做喬漢娜了。
總之、世界上隻會同時存在一個名叫喬漢娜的聖教軍。
一場無聊的過往。
“布爾凱索,我不會看著你死在我麵前的。”
喬漢娜咬著牙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現場。
但是她沒有清理地麵上留下的雷霆。
布爾凱索身上的怒火一閃而逝,地上的積雪翻湧著將雷霆掩埋了過去。
“沃魯斯克,嘗嘗吧。”
布爾凱索隨口說著,將手中誇爾凱克的苦酒傾倒在了地麵上。
沃魯斯克沒有回話。
或許是這酒太苦了,讓他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古一站在積雪中,身邊跟著卡西利亞斯那個已經純粹起來的野蠻人。
古一默默地看著布爾凱索,她身後卡西利亞斯一言不發的站著。
一直等到了布爾凱索離開了那個地方,他們才開始對話。
“卡西利亞斯,你覺得作為一個戰士的感覺怎麼樣?”
古一背對著自己曾經的弟子,聲音飄忽的像是天空上的雲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