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飛拿到這封手詔看過後,苦笑一聲,這趙構果然反悔的甚快,想來張浚和秦檜在其麵前說了不少自己的壞話。不過自己早已知道結局,所以並未有太多失望,隻是略微有些心寒。
而就在收到詔書第二天,突然來人相請,說張浚有請,嶽飛心想,這又是一番戲碼,想必是趙構覺得食言而肥,不敢麵對自己,故而拉出張浚來做擋箭牌。不過既然相請,自然要去,也正好看看能不能力阻張浚,以免淮西之變發生。
想到這裡,嶽飛便整頓衣冠,隨著來人往相府而去。
一入相府,便見張浚笑著說道:“太尉如今乃國之股肱,想見一麵卻是不易。”
嶽飛躬身道:“相爺說笑了,鵬舉能有今日,實賴相爺抬愛,但有所喚,隻管吩咐便是。”
張浚聞言微笑不語,而後將嶽飛迎入堂中,分賓主落坐奉茶。二人閒談一番後,張浚突然開口道:““王德之為將,淮西軍之所服也。浚欲以為都統製,而命呂祉以都督府參謀領之,太尉以為如何?”
嶽飛一聽,終於說到正題了,於是便直言道:“淮西一軍多叛亡盜賊,變亂反掌間耳。王德與酈瓊故等夷,素不相下,一旦揠之在上,則必爭。呂尚書雖通才,然書生不習軍旅,不足以服其眾。飛謂必擇諸大將之可任者付之,然後可定,不然,此曹未可測也。”
張浚又問道:“張宣撫如何?”
嶽飛又回道:“張宣撫宿將,飛之舊帥也。然其為人暴而寡謀,酈瓊之素所不服,或未能安反側。”
張浚再問道:“然則楊沂中耳。”
嶽飛繼續回道:“沂中之視王德等爾,豈能禦此軍哉。”
張浚聽後心中越發不快,於是憤然說道:“浚固知非太尉不可也!”
嶽飛則是不以為意,笑道:“相爺以正問,飛不敢不儘其愚,非為得兵為計耶。若要淮西軍中安定,非相爺親率不可,再換旁人,威不足壓,恐生變故。”